叹付剑君功力之强却不想忽然一股吸力将她生生拉到付剑君身旁,付剑君一手掐住她的肩膀道:“带着老夫向前走。”
沈青纹只觉肩膀要碎了一般便向付剑君讨饶:“前辈,晚辈的肩膀要碎了。”
“哼,无用小辈,连这点力道都没有。你快带我出去,我要找那万艳儿算账!”
原来将付剑君囚在此处的正是辽东双煞之一的万艳儿。那日万艳儿追着黑白无常跑了一夜,最后天将亮时才找到了被挂在树上的钱刀匠。此时钱刀匠早已断气多时,整张脸乌黑发紫,眼凸舌吐犹如吊死鬼一般。万艳儿与钱刀匠有多年夫妻情分,见此情景不由得悲从中来。她跃到树上想要将钱刀匠放下来埋了却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落魄剑客倒在地上。那剑客抚着胸口,嘴里还滴着鲜血。在他身边停着一架白色轿辇,那两个无常鬼一左一右的站在轿辇旁发出桀桀的怪笑。见此情景万艳儿立即屏住了呼吸,借着树叶的隐蔽继续向那处观望。
那剑客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他挣扎了半天才重新站了起来。他用剑指着那白色轿辇一字一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对我出手?”
忽然那变色轿辇周围的纱幔竟无风自动起来。万艳儿伸长了脖子想一睹那轿中人的样貌却终是没有看清。不过她没看清那付剑君却看了个一清二楚。那轿辇中坐着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妇人,她看上去年不过三十,柳眉杏眼面如银盘,肤白齿皓发若乌丝。本来惨白盈透的皮肤此时却因着怒色偏偏又染了几分颜色,即使在这朝阳未露的时候也让人觉得惊艳。
“老夫并不认得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付剑君话一出口那轿子周围的纱幔立即都放了下来,那轿辇中的女子冷声道:“居然连我都记不得了。如此有眼无珠,你那对眼睛想必也没什么用处了。”
那女子出手极快,她话音方落付剑君便捂着眼睛在地上滚了起来。万艳儿看着这一幕心下一片冰寒,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伸手,刚刚轿中女子出手之时那轿辇连帘子都未动,若不是她清楚的看见付剑君指缝中流出的鲜血都要以为这是两人合伙演的一幕戏剧了。
“云流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谁是云流!贼婆娘,有本事你便一剑杀了我!”
那轿辇中的女子并未说话,她身旁的黑无常却是个急性子。他一手提起付剑君,拉开了他的衣裳。只听他对轿辇中的女子道:“主人,他身上并没有云雾印。”
“怎么可能……付剑君,你师从何家?”
“贼婆娘,你杀了我吧!”
“哼,既然你不说,那舌头也没什么用了。黑鬼,将他的舌头给我一片一片削下来!”
那黑无常点头之间便抽出一把小刀,只是他还未开削便觉得手中一重,付剑君整个人推了下去。黑无常伸手在他鼻下一探,发现付剑君依然断气。
“主人,他自杀了。”
“罢了,若他真不是雪瑕那便应该不知道云流与九龙璧的下落。”
那女子命几个抬轿子的小鬼将付剑君埋了后便离开了。直到过了半个时辰,万艳儿才敢从树上下来。她将钱刀匠草草埋了便离开了那里。第二日万艳儿带着祭果纸钱来为钱刀匠上坟,忽然一只手从她脚下伸了出来。万艳儿早年曾听过一种诡异功夫叫做“龟息神功”,据说练成此功者可掩息假死。她看着那伸出来的半只手臂正是昨日被小鬼埋了的付剑君,不由得心中一喜,三下五除二便将付剑君挖了出来。此时付剑君双目已盲又被土埋了一夜实在是狼狈不堪,万艳儿便将他擒到了风雨庄。
沈青纹被付剑君钳着动弹不得,只能在前面乖乖探路。这暗室面修得极大,大概有七八间牢房。除了囚着付剑君的那一间其他牢房中每一间都困着几个年轻俊秀的男子,那些人听见了里面的声响纷纷探出头来求救。付剑君却没有搭理他们直接押着沈青纹出了密室。这密室的出口是庭院中间的一处假山,两人找到出口之后也是付剑君一掌将门轰开。
两人离开密室之时已经是月上中天。沈青纹本想直接离开去找厉无痕,付剑君却不答应,他捏着沈青纹的肩膀低声道:“老夫的剑还在那贱妇的手中,你得先帮老夫将剑寻回。”
沈青纹闻言眉头一竖道:“前辈想毁诺不成?”
付剑君嘿嘿一笑说道:“老夫只是答应带你出风云庄,可没说是什么时候!快,老夫的剑就在那贱妇的卧室,只要你带老夫找到剑,老夫便放你离开!”
沈青纹眼睛转了转想想道:这付剑君虽然受了伤却仍能一掌轰开一面墙,想来他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对付那妖妇的,便点头答应下来。
沈青纹领着付剑君在风雨庄中乱穿,这庄子极大,他们被关在北园的假山下面而万艳儿则住在南园。还好沈青纹方向感极好,在转个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找到了南园的所在。忽然付剑君听到了一阵刀兵相接的声音,他身子一顿,前面带路的沈青纹也被迫停了下来。
“前辈,怎么啦?”沈青纹疑惑道。
“前面有打斗的声音。”付剑君又侧耳听了听,肯定道。
沈青纹心中一喜,心想:莫不是厉大哥来救我了?于是更想往前去。付剑君到底老辣,他再三思索了一番,命令沈青纹不要去管那些打斗,先去找万艳儿的卧室!沈青纹刺客心已经被那打斗声牵走,只是含糊着应了付剑君便带着他继续往前走。两人离打斗的地方越来越近,沈青纹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风雪剑所携带的风寒气息,此时她已经可以肯定在院中与万艳儿争斗的正是厉无痕!沈青纹心中大喜,她想高声呼唤厉无痕又怕他在争斗中分神受伤,正在彷徨无措之际只听耳边响起了付剑君的声音:“丫头,是你的情郎来救你了吧?你快快带我找到我的剑,我去助他一臂之力!”
沈青纹回身看了付剑君一眼道:“他并不是我的情郎。”
“丫头,我虽眼盲心却不盲,快些带我去找我的剑。不然,你情哥哥可就要顶不住了。”
此时厉无痕与她隔了一道墙,沈青纹看不到院中的情形,不过听声音那园子里的确不只有两个人在打斗。于是沈青纹牙一咬便带着付剑君进到了旁边一间最大的屋子里。那屋子里的摆设极尽奢华,桌上的镂金香炉中还燃着一段催情香。
“丫头,你去那床上看看,可有什么暗格!”
沈青纹并没有去找什么暗格而是直接跳到那张挂着粉绸纱帐的大床上,从纱帐顶上解下了一把宝剑。那宝剑造型怪异,要比寻常宝剑还长三分,细一分。沈青纹轻轻一拉,宝剑出鞘,沈青纹只觉心中忽地一阵冰凉。铁剑门乃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铸器门派,沈青纹从小到大见过宝剑无数,可却没有一把能抵得过这把宝剑的煞气。
“那贱妇将我的剑放到了哪儿?”
“她将剑悬在了床顶上!”
“无耻贱妇!丫头,你快将剑给我!”
沈青纹将宝剑递给付剑君,见他将剑从头到尾摸了几遍,才放心的笑笑。
“前辈,你宝剑已经到手。我们快去前院找那贼婆报仇吧!”
付剑君冷冷一笑道:“你说得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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