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中的青年人可不是如此。”陆少贞诧异的将视线停留在不远处那晾衣杆上飘扬的彩色衣物,那就像是五彩的旗帜在阳光下随风飘扬,“自己的生活自己打理已经成为可以值得钦佩的事情了。”
玛丽不可置否的撇了撇嘴,她噙着淡淡的笑道:“在外面的世界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切实的掌控自己的生活,在刚来这里的时候我还很不适应,或许我可以引用著名电影肖申克救赎中的一句台词,也是我最喜欢的一句。”
接下来,玛丽以一种虔诚的口吻说出那句让陆少贞也能深切感到其中蕴含着的神圣的句子:“监狱里的高墙是在是很有趣,刚入狱的时候,你痛恨周围的高墙,慢慢地你习惯生活在其中,最终你会发现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这就是体制化。”
“所以说当我们真正面对自由的时候,恐慌到手足无措直至心神具疲是不可避免的结局。”玛丽淡淡的笑着,“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亦是如此,可当我发现依靠自己的双手能够改变周围的事物为自己谋利益的时候,你就会呼吸到自由的空气,要不怎么说作家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职业呢?因为作家在最大程度上是为自己工作的,他所写下的每个字都是自己。”
陆少贞感到自己和玛丽很谈得来:“本质力量的对象化,当真有趣的很。但是你又怎么知道现在这种让你感到舒适的生活不是另外一种体制呢?”
玛丽歪了歪头,随即招了招手,他向其他人示意,众人再度跟紧了她的步伐,她边走边笑道:“或许吧,但世界上还有种并不是用石头与金属围起来的地方,也有种除了最本质的罗格斯之外无人能够触及的东西。”
陆少贞愉悦的打了个响指,表示赞同。
“你们看,那些是曹朔画的。”就在他们走到树林的尽头的时候,玛丽指着那医院正门口的墙壁道。
陆少贞等人放眼望去,至今在墙壁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画面。那似乎是个战斗的场景,火炮与士兵罗列开来比比皆是,在混乱中保持着某种井然有序布局,这使得整个战斗的残酷以完美的方式呈现出来。
众人望去皆是呀然。
“曹朔?就是你们的头头?”常明达失声问道。
“不是你们,是我们。”玛丽纠正道,“他在来到这里之前是名出色的美术学院的学生,来到这里之后他没有忘记自己内心中只属于他自己的东西,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在墙上雕刻这副巨制。事实证明,他自己的东西一旦表达出来,就很能吸引倾慕美的心灵,我们这群绝望的年轻人们就是在这样的熏陶下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园。”
玛丽的声音充满自豪,而陆少贞等人已经彻底呆滞,他们的视线仔细的盯着那雕刻的每个细节,最后无奈的发现这样在他们看来绝对不是个人所能完成的东西,竟然全部都是由那个好似混混头子的曹朔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