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对策。
客人中一个壮汉一直站在一旁,冷笑了数声,道:“总镖头,今日总算领教贵府的手段了,高足弟子手底功夫,真当刮目相看!我们东海帮弟子众多,却也寻不到你怎么厉害的弟子!”此壮汉是东海帮台州分堂堂主刘志成,其实小丐生死如何,他豪不关心,只是平日看到具臻镖局生意兴隆财源广进,风头盖过自家分堂,心中嫉恨已久。
谭百福今日和这三个来客本就话不投机各持己见,权当应付。和刘志成也本无交情,只是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场面上人物。听了此番讥讽挤兑之言,更是恼怒,凛然对莫云帆道:“这个小叫花旦有不测,你以后也不用叫我师傅了!”
自从拜师以来,莫云帆倜傥自喜春风得意,早已存飘飘然之感,今日处事莽撞,惹出事端,已然后悔,听了师傅此番重话,心中一凛,背上冷汗一阵阵的渗了出来。
谭忻荷站在一旁,听得父亲此言,深知此事实为自身终身祸福所系。其实他师兄妹二人年龄相仿,平日介一起习武练剑,耳鬓厮磨,早已暗生情愫,碍于礼仪就差私定终身。姑娘大了,心思日渐向外,早就懂得袒护心上之人。只听谭忻荷辩解道:“那个小叫花弄瞎了我们的马,师哥一时糊涂,看在他平日里处事甚端,爸爸,你可不能一棒子打死啊!”
话刚言毕,却听身后一个镖师上前禀告:“总镖头,我察看了马儿的伤势了,招子没坏,破了点皮流了点血而已。”
谭忻荷一听此言,狠狠地瞪了那个镖师一眼,继续说道:“师哥刚才也是不知,如今知道了,我们陪个礼就是。”说完回身朝莫云帆使了个眼神。
胖少女回道:“这个姑娘,你说话也太蜻蜓点水、不痛不痒了。把人家小乞丐打成这样,一句话就完了。虽讨口者,固有尊也。”
谭忻荷装作没听见,快步走到小兔儿身旁,俯身探视,说道:“小师父,小丐伤势打不打紧,要不要叫个郎中。”小尼姑正在沉思之中,听声抬头,一看是她,怒道:“你假惺惺地装什么好人,用不着你帮忙。”说完,取出银针,掀开小兔儿胸前衣衫,双指轻旋,将两根银针斜斜插入胸口神藏和天溪两穴,再轻轻拔出,小心按压,只见孔中微微渗出鲜血。
只听“啊”的一声,小兔儿居然醒转过来,犹感胸中剧痛,睁眼一看,只见尼姑姐姐正在替自己医治,恍如梦中,咧嘴傻笑。众人屏息围观,无不惊叹咂舌。
小尼姑问道:“好些了吗?你有亲人吗?”不待小兔儿回答,毛竹抢着说道:“小兔儿是个孤儿!”
小尼姑沉思片刻,说道:“莫要乱动,你的伤还是很重,针灸之外,须汤药齐至,方能通经活络、去瘀生新。你先和我回去吧,待伤好了再说。”小兔儿对小尼的前面几句话没太听懂,不过最后一句话却是听得一字不差,欣喜之余忙忙流泪称是。这些年小兔儿一直行乞街头,孤苦漂泊,备受欺凌,从未有这种亲情和关怀,今日和小尼姑相遇,心中早已将她视作自己的亲姐姐,多一刻留在她身边就是一种宽慰。又想到陈黑薄情寡义,再也不愿回到丐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