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康脚一点地,往左方突围,忽然心生不详,急忙将身子往后一倒,只见又是数道寒光擦身而过,紧跟着两把刀、两柄宝剑砍来。这一下又是凶狠万分,赵嘉康危急关头,反而心静如止水,听风辨形,在千钧一发间双脚齐出,把两刀一带,与那两柄宝剑撞在一起,只见火星四射。赵嘉康不敢恋战,又往右方突围,冲出不多步,忽又觉有一物卷来,赵嘉康一个筋斗翻了出去,这时却听那阴惨惨的声音喝道:“谭燕,别来插手!”又听一个声音轻语温言地道:“你只管打你们的,我也自打我的,我们互不相干,可不是谁插手谁。”阴惨惨的声音道:“岂有此理,赶紧走开些!”谭燕银玲般笑道:“只要把我要的东西给了我,我便拍拍手便走,谁喜欢在这里待着?”
赵嘉康趁他们斗嘴分神,倏地向前直闯,阴惨惨的声音道:“来得好!”挥刀往赵嘉康左方劈去,赵嘉康急切冲不出包围,此时更觉刀未袭来已经寒气及体,无可抵御之下,只得退后数步,暂避锋头。那阴惨惨的声音道:“好,再接我一刀!”带起数道寒风,如流星飞至,这一刀何止一刀?赵嘉康感觉声势猛勇,硬接必定吃亏,只得又后退数步。这时身后破风声低鸣,又有数柄兵器袭来,封住了他的后退之路。“嘿嘿嘿!”那阴惨惨的声音冷笑道,“你再能接我这一刀,我算你本事!”赵嘉康方才接那几招已是非常吃力,如今听他如此说,知道跟下来便是雷霆一击,当下打醒了精神,要以全副解数去应付。
那知预料中的一刀迟迟不见袭来,却听那阴惨惨的声音气急败坏地喝道:“好你个谭燕,居然这刻来偷袭我,把东西还来!”
谭燕嘻嘻笑道:“我只要属于我的东西,好啦,我走了,不敢再打挠你们的好事!”
“不许走,敢来跟我玩这一手,看我收拾你!”阴惨惨的声音往一边渐远渐低。
“老大走了,我们该怎么办?”黑暗中一个声音道。
“等老大回来呗。”另一个声音说。
“要是老大不回来了呢?”第三个声音问道。
“你怎么知道老大不回来,老大总会回来的!”第四个声音说道。
“凡事都有意外,说不定这一次老大会有意外,所以就回不来呢!”第三个声音道。
“好啊,你咒老大死,老大回来我要向他告发你。”第四个声音说道。
赵嘉康听他们忽然不打,互相倒激烈争吵起来,求之不得,赶紧蹑手蹑脚溜走。
“那家伙要溜了,你们怎么不去追?”第一个声音道。
“你又不是老大,怎么来指使我们?”第二个声音道。
“这怎么是指使了,这很明显是……”
赵嘉康疾冲突围,一直看见河东客栈现在眼前,确信十方饿鬼们并没有追赶,这才安下心来。
回到房中,只听见史鸣东的鼾声如雷,睡得如一只死猪一般,方泥鳅仍是影踪不知,连高进也不晓得哪里去了。
赵嘉康也不去管,自顾自洗刷了便也躺下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人用力摇醒,“出发了,出发了,别睡了!”
赵嘉康睁开眼睛,只见史鸣东一张大脸近在咫尺冲他裂嘴而笑,露出两排黄牙,却把赵嘉康吓了一跳,登时没了睡意,弹起来道:“好了,我起来了!”门外人声沸腾,喧哗一片。
赵嘉康飞快穿好了衣裳,推门出去,却见方泥鳅与高进正在忙碌不停。
诸三七见赵嘉康与史鸣东出来,皱眉道:“才起来?以后早一些,你们是新来,这一次就算了,下次可要依镖局的规矩处罚了!”说到后来,已是面容肃然。赵嘉康与史鸣东慌忙点头答应,赶紧去帮方泥鳅他们的忙。
不多时,一彪人马当头一骑擎着一面镖旗,当中数十人或骑马、或步行,拥着三辆镖车前行,一辆马车载着谭燕两主仆跟在后面。
赵嘉康偷瞄着马车,他仍想起昨夜里发生的那一幕,难以想像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去那种阴森森的地方,与一些身处邪魔外道之人作交易。他也无数次想知道她要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更想看一看她有没有察觉到昨夜的那个突然渗和的人是他。然而他一大早起身到现在都没能看见到过谭燕,根本无从找到他要的答案。
“劳驾!”擎着镖旗的镖师勒住了马,高声叫道。
“怎么了?”诸三七见前面停了下来,拍马赶往前去,问道。
“有人挡道!”擎镖旗的镖师回过头来,与他说道。
诸三七依言看去,果然见两名劲装汉子手持大刀站在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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