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小姐,还真是造孽。
正想与他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的时候,王伯却是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小侯爷,墨小姐……墨小姐来了。”
墨……病美人来了?盛小侯爷颓靡的眼眸一下子阳光普照,连带着精气神都打起了十二分。
“快,让她进来。”
眼看着自家表弟一副春回大地的模样,宋致远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噎了回去。
半晌,王伯引着一女子走进了内院。
女子一袭鹅黄色裙衫,简单的绾了一个发髻,清风拂过,将她鬓角的碎发拨弄的有些凌乱,薄弱的日光穿透层叠交错的树叶斑驳的落在她淡点了脂粉的容色之上。
明明如昙花般淡雅清丽,无形中却又予人动魄的惊艳。
他的视线似乎全然粘在了她的身上,以至于未曾发现提在手中的酒壶已然倾泄出来。
宋致远倒没他那么夸张,眼见着自家表弟盯着人姑娘发怔,他无语的睨了他一眼,脚下踢了过去。
回神过来,盛小侯爷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倾泄出来的酒水打湿了衣衫,作势放下手中的酒盏,他轻咳了一声,大有掩饰此刻窘迫的意思。
“你怎么来了?”
四目相抵,他的眸光有些飘忽不定,她噙着笑意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你确定不先去换件衣衫?”
当场揭破,还真是让人无所遁形的窘迫啊!
眼看着自家表弟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宋致远忍不住憋笑了一声。
他娘的,宋致远这厮竟敢笑话他?
他一记警告的眼风扫过去,宋致远别开视线,这才生生压制了下去。
窘迫至极的盛小侯爷溜去换衣衫后,这凉亭中便只剩下沈清柚、宋致远二人。
“念初小姐在不过来,本王可要被他给折腾死了。”?宋致远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将带来的药酒放在石桌上,她施施然的落了坐,对他仅是默不作声的笑了笑。
宋致远摸了摸鼻子,继续助攻:“前月本王唤景尘去喝花酒,你猜怎么着?”
“怎么?”她心下分明的笑了笑。
“他竟然跟本王说看上了一姑娘,打算为那姑娘守身如玉。”
说着,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落在她的身上,然而让他失望了。
只见她面上依是寻常笑意:“王爷有时间也要劝劝小侯爷,这一朵花,那有一片花香?”
宋致远登时一噎,一时间不知怎么在去接她的话。
表弟啊!表弟,表哥可是尽力了…………
这厢,换好干净衣衫的盛小侯爷总算是回来了。
不过他怎么感觉这周遭的氛围有些许不对劲。
“致远表哥不是还有要事吗?”他轻飘飘的望向了自家没有眼力见的表哥。
宋致远心底一阵暗骂,这臭小子喝酒的时候知道找他,现在却是赶起人来了,真是个白眼狼。
不过看在他家表弟的追妻路漫漫的份上,他姑且忍他一次。
“对,多亏表弟提醒,否则本王还真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他懊恼的一拍脑袋,跟二人告辞后,匆匆走了。
周遭的空气静默了半晌,直到一阵风来,盛小侯爷这才吞吞吐吐的问道:“病美人,你怎么过来了?”
她偏过头瞥了他一眼,听他的意思是全然忘了昨日的事?那她巴巴的送酒过来,岂不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