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于她,他没有丝毫的异议,当下收拾了一番,便跟她出了意兴酒坊,倒是临出门时,刘术关心的问了一句。
她也不含糊,直接说是要带白叙温去四海赌坊。
照刘术的话来说,理应白日,何须晚上这番折腾。
其实她也想,只不过白日人多眼杂,办事费劲?。夜黑风高,正是最合适不过。
路上,白叙温问她,去四海赌坊做什么?她仅是深藏不露的微微一笑。
这让白叙温心里没底,可想着左右这条命是她救的,也就从容了许多。
四海赌坊同一般的生意铺子不同,这赌坊无论何时都是开着的。
看样子,生意还不错。
一楼乌烟瘴气的紧,人声喧闹,汗臭味熏天,而不自知的赌鬼们只顾着吆喝下注。
清白如水的白叙温哪里见过这番场面,一进这里,连带着面色都变了几变。
她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
老规矩,见了是她,门口的小厮恭恭敬敬的将她引上了三楼。
跟在身后的白叙温瞧着走在前面的那抹单薄娇小的身影,眼底微变。
意兴酒坊是她的,难不成这长安最大的四海赌坊也是她的?
他惊愕的难以言喻。
沈清柚倒希望这四海赌坊是她的,可惜是顾南浔那厮的。
“黎叔。”立在门前,引路的小厮唤了一声。
不过片刻,里屋便传来了一道老成稳劲的声音。
“念初小姐请。”小厮微弓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她微微颔首,作势便推开了门。
白叙温满含着忐忑跟着走了进去。
屋里的烛光因推门而灌入的风吹得忽明忽灭。桌前坐着一个精神熠熠的老者,手下正专心的摆弄着棋局。
“墨小姐,晚间造访,不知所谓何事?”
黎叔连眼皮子也没抬一下,而是拿着一枚白子,思量着该放往何处。
她淡笑不语的清扫一眼:“有一事,需黎叔帮忙。”
“墨小姐可知这棋局何解?”黎叔赫然抬眸,这才发现她不是一人前来,身侧还伺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子。
她笑着摇了摇头,毫不避讳的说道:“这棋艺,我可是一窍不通。”
“你身后那小子可会?”黎叔朗声笑了笑,挑眉望向了仿似入定的白叙温。
思绪回笼,白叙温笑意谦和的道:“白子居中,死局方破。”
黎叔眉头紧锁的望向了棋盘,这居中不是自寻死路吗?不待白叙温点破,他略一思虑,当下反应过来。
“白子居中,看似死局,实则是柳岸花明,此招甚妙!”
白叙温笑着摇了摇头。
黎叔这眉开眼笑的模样,想来是对这小白脸书生赞赏有加的,这样一来,她倒不怕会吃闭门羹了。
“黎叔,我想让小白……在你这里呆些日子。”话到口,她愣是憋着将那个脸字吞回了肚子里。
她突如其来的称呼,让白叙温心中莫名一紧,余光偷瞄了她一眼,眉目间多了几抹光彩。
黎叔问道:“为何?”
她也不含糊,当下解释道:“他日后算是我手低下的人了,可这性子着实的温软,所以想请黎叔帮忙磨砺一下。”
表明来意,黎叔沉吟了片刻,主子知道墨小姐身边多了这么一号人吗?
索性白叙温这小子,他瞧着也算顺眼,当下点头应了。
而白叙温心底却掀起了波浪,她这是嫌他软弱吗?
本想问她,可踌躇了一下,到底没有说出来。
未免白叙温多心,临走前,她对他说道:“你万万不要有其他心思,你跟了我,做的事自不会是一般事,这胆量需滔天的大。”
他直勾勾的望着她,妄图将她看破,怔了半晌,终是点了点头,得了这番话,心下到底是好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