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一个月,萧平之除了修行就是修行,从未走出过屋舍,这种枯燥的事情,对于刚刚接触修行的人来说,难以坚持下去,
但他竟没有半点放弃的想法,只因为他也不知道,陈文会不会某日从某处蹦出来,要了他的小命。
好在修行到通灵一层时,已然可以辟谷,吐纳天地灵气可保持生机存在,否则不断苦修的萧平之,早已饿成一具干尸。
即便没有成为干尸,此时的萧平之也没有好到哪去,他衣衫褶皱,蓬头垢面,看起来像一个要饭的小乞丐,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狼狈,甚至他的身体,都明显瘦了一圈。
可身体内散发出的灵威,竟无限接近通灵二层境。
通灵二层不比一层,同样是灵气入体,但按照通灵篇所记载,要达到二层境,所需要的灵气要比一层多了数倍不止。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萧平之又修行了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来,他的疯狂,若在外人看来,绝对令人动容惊叹,这哪里是在修行,这简直就是在玩命。
不知何时,窗外斜阳不在。天空一片灰蒙,伴随着寒风呼啸,无数雪花飘落,就在这一天,萧平之的屋舍内,一声轰鸣传出。
随着声音的回荡,一股通灵二层的威压,立刻从萧平之所在之地爆发出来,强劲的气浪扩散在他身躯周围,冲击着桌子生生移动了数寸。
“通灵二层!”
萧平之睁开双眼,满脸疲惫。
不同于一层境的舒爽,此时他双眼通红,细密的汗珠不停从额头生出滑落,身躯颤抖,一副难受至极的模样,挣扎了一会儿后,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昏死过去。
“不好,要暴毙!”
一座山峰上阁楼中,风沧海双眼精芒一闪而过,随后化作一阵清风,于原地消失不见。
再出现时,已经站在屋舍之内,一双璀璨星目正无语的看着昏死过去的萧平之。
“原本以为你毅力不足,你我缘分已尽,看来是我看走了眼。”
“嗯。经脉内灵气过于庞大,肆虐横行。”
“你这铁憨憨,到底吃了多少天材地宝。”
风沧海话语间手中动作却不停,向着萧平之随意一指,原本满脸痛苦的萧平之眉间立刻舒展开来,风沧海摇了摇头,随后再次化作了一阵清风,突兀消失。
两个月不间断的修行,似乎是将堆积在体内的天材地宝生生的炼化出来,此刻体内庞大的灵气,一遍遍冲刷着萧平之的身体,连带着天材地宝的精华,都成为萧平之自身修为的一部分,不知不觉中,修为竟到通灵二层圆满的境界。
三天后,一连两月有余都毫无动静的萧平之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萧平之迈步走出,依旧是一身邋遢,但满脸疲惫不再,而目中精芒,许久不散。
“竟然,下雪了。”
他背负着双手站在门口,昂首傲然的遥望远方,喃喃开口,神色深沉,俨然一副天下高手独寂寞的模样。
寒风呼啸,凛冽刺骨。
萧平之深沉的扫了一眼远方,大手一甩,重新回到屋舍。随着砰的一声,屋门关闭,萧平之迅速跳到床上,紧紧的裹上了被子,瑟瑟发抖的开口。
“不惧饥饿袭体,却不忍严寒冻身。”
接下来的日子,他在屋舍内的修行,又持续了起来,这一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萧平之裹着被子盘膝坐在床上,忽然一声惨叫从屋外传来。
萧平之立刻睁开眼,起身向着窗外看去。窗外,一个男子被人踩在脚下,胸口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白雪,虽然没死,但已受重伤,被人取下纳戒后,冷哼离去。
那人挣扎的爬起,目光看着离去之人露出一抹狠戾,踉跄的走远,四周有不少观望的外宗弟子,大都神色冷漠,眼中隐带讥讽。
时间一晃,又过了七天,这七天里萧平之又在窗外看到了几次抢夺事件的发生,外宗弟子如饿狼般相互争夺出手,让他一时难以接受适应。
尤其是他亲眼看见一位通灵二层的弟子被人碾压灭杀,更是让他难受无比,仿佛这一幕,就在陈文追杀他的昨天。
萧平之眼见这样的一幕幕,一时沉默,使得他对宗门的规矩,修行的世界,越加的深刻,萧平之皱起眉头,暗叹一声。
“同是外宗弟子,相煎何太急。”
“只有自己强大,才能自保。”
“也不知那陈文修到了什么境界,以我现在的修为,能否过两招。”
“不行不行,陈文能够驱使宝瓶,我却手无一技之长。”
“看来眼下当务之急,要修习功法。”
萧平之晃了晃脑袋,抛去胡思乱想,拿起两月前随意扔在桌上落满灰尘的锈剑,轻声开口。
“你到底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