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宗大开杀戮,其好坐收渔利,可如今妖女竟疯狂至此,又得了大道之气,更凭之而戕害无数,苑儿留在魔爪身边,又岂有安然之理!!!……立即发兵征讨!!!”
“不可!!!宗主请静心思想,何人能够拥有大道之气?我等修行百余年,自认已参悟诸多道法,可大道却仍旧未予以我等丝毫之道气,为何?其根源便在于我等连年杀伐无度,只为一己之私而使万物生灵亡损累累……今明月之主,既拥有大道之气,其又怎么可能是那残害无辜之人?唯有一心向善者,方配拥有大道之气,那钟韵瑶当为此类,少主留在其身边,自不会有事,宗主切莫因一时之气、急而入真机之陷阱。至于‘其’欲统并我雾霭川,自不可容忍,我等世代居于此地,岂可拱手让人?老夫虽一直不主张杀戮,但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人侵我之领土!只要我等一心一意为雾霭之生灵谋求福祉而不似之前那般动不动杀戮戕害,我川自可安享太平,何需她钟韵瑶来一统!……当下之势,明月宗必伐真机,吾观日前之虚间大道之气,仍为幼年,尚未成熟,凭真机及混元宗之强大实力,当可将‘其’之力量耗尽,待其恢复之中,我等便可乘机灭之,如此,我雾霭川可保无恙…”
“你给我住口!!!”云柏话没说完,那霄鹤之妻朱氏便乍自殿外大怒以之。
“嗯!!!”
“这…!!!”
“夫人怎么来了!!!”
…………众人对此,一派深深诧异。
随即:“拜见夫人!!!…”异口同出,恭敬拜之。
霄鹤甚是无奈
“你…这大殿,你怎么能来”快速奔至其处而轻声谓道。
可夫人却出奇地丢弃了原有之温柔、识大体而大声以道:“我不来,我的苑儿只怕就要葬身于你们这群人所谓的大计之中!!!……”
“你…你这么大声作甚!”
夫人更不顾霄鹤之态而谓之云柏:“你根本不懂这人世间的骨肉亲情………吾儿命在旦夕,安可再等!!!”
不等云柏解释,便即转道霄鹤:“我虽一介凡人,可亦知当年道祖‘老子先生’曾言过修行之初衷乃为‘慈爱以拯救苍生’!你连儿子的性命都不顾,你还修什么道!!!你变了,变得让我越来越陌生……苑儿深陷魔爪之中,日日夜夜受着万般折磨,唯盼自己的父亲能够早日前去解救,可这些天你都在干些什么坐在这里商量、等待,事关儿子之性命,你岂可如此耽搁!!!……常言道母子连心,感受着我儿此刻所受之苦,我心如刀绞,你不救,我去!!!即便救不了,我宁可与儿子一道赴黄泉之路,也不愿独活于你这无情之中……”
言罢,便气愤而去。
朱氏之所以会由原本的温柔、识大体乍变得如斯之泼躁,其根本原因无疑是对儿子之处境深深担忧,除此之外,尚有一直接导致因素那便是由混元宗之大掌教风灵子所打入之“死间者”于其身旁将钟韵瑶说得极度残暴不仁、凶狠毒辣至极,使之因深深关爱而产生了一系列本没有的错觉。
霄鹤紧随其后以挡之,也顾不得什么宗主之形象及主殿之严而谓之其:
“夫人,误会我也!你与苑儿皆我之心头肉,我岂可置之不理!苑儿虽与我多有冲突,然骨肉相连,血浓于水,我亦知苑儿乃极孝之人,爱你我甚至超过了爱惜自己之性命,作为父亲又岂有放弃之理退一万步说,即便不孝,也不可放弃,因为他是你生的……你就呆在这,看为夫即刻发号施令!”
朱氏闻罢,当即柔软下来,只片刻便闻、见到了霄鹤所发之令:
“众强听令,即刻随本主前往落日川,征讨魔女,以解救落日之芸芸及吾之爱子,不得有误!!!”
“诺……”众人齐“应”之。
朱氏闻、见之此,这才安心离开大殿;返回住处后,便急待着儿子的平安归来。
可就在朱氏才出大殿之际,六长老霄俊即言之:
“大哥,嫂子已经走了,这发兵之事……”
“吾令已行,不可更改!”不等霄俊话完,霄鹤便果断以之。
“啊!!!……大哥,三思啊!大长老之议实可行也,待‘其’两败俱伤之际,我等可坐收渔利啊!那钟韵瑶既拥有大道之气,必不会伤害无辜的苑儿,大哥你……”
“三强争主,而我与真机各自皆想着坐收渔利,你盼着我打,我盼着你打,各自期盼,久久等待,谁也不愿率先动兵,如此一来,其余各川久必被明月宗一一啃食,到那时即便我与真机联手也阻止不了其一统神川之势!各川之中皆有众多归附于我天行宗之势力者,岂可尽使之改归明月宗!如此,我宗颜面何存!!不但颜面无存,更有灭顶之灾,不如乘其立足未稳之际,早伐之,我等尚有一线生机!”
“宗主,当下之势,钟韵瑶必先伐真机,其入银暮川,由不得真机不战而等待我战,于情势所迫之下,真机必先战之。宗主何不稍作等待!”云柏仍坚持原来之议以谓之。
众皆如此认为。
可霄鹤却不如是
“钟韵瑶虽不会戕害我儿,但我与真机交道多年,深知其心之险恶。我知其乃故意将我儿送与钟韵瑶之手,以迫我与之交战;我若不与钟韵瑶交战,其必设法使我儿惨死于钟韵瑶之手,以复迫我与之交战。既如此,我需早战之,真机便不会再设计残害我儿,即便不胜,我儿亦可安然无恙!”说到底,其更多的还是牵挂霄苑之安危,适才谓朱氏之言,亦非虚之。
“可如此一来,我雾霭川即将不归我等之所有,天行宗亦将不复存在,得利的终究是那真机道人啊!宗主!!!你真的忍心……”
“我意已决,大长老,不必再谏!本主虽争霸多年,但若一朝失了苑儿、爱妻,这百余万里之雾霭于我还有什么意义、这八百万里之神川又何足道哉?即便得道位仙,本主也不会感到一丝快乐……”
云柏闻罢,方知此刻的宗主只是一名普通的父亲,深深牵挂着自己的骨肉;一位平凡的丈夫,深深爱着自己的妻子。
便不再劝言。
但为了能销去众人因霄鹤一念之私以不顾天行宗之大局所产生的不满情绪而刻意言之:“哎…宗主之言是也!我等皆有妻儿老小,谁能视自己的亲生骨肉于绝亡之地而不顾老夫亦做不到!吾等当以此心推之,体量宗主爱子之急切啊!……以我天行宗之强盛,未必不是那大道之气的对手,何足惧哉!那真机道人若敢坐收渔利,老夫第一个饶不了他!!!……况少主乃我天行宗未来之继承者,其之仁慈必将使我雾霭川成为蓝星之福地,以造福子孙万代,又岂可使之久陷于险地!!!我等当誓死追随宗主,征讨明月,竭尽全力救回少主!!!……”
声音落罢,众长老一并附之。
余下众高层对此,或真心、或勉强以附之。
霄鹤见、闻之,便不再耽搁,即率领众人疾奔向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