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奉辞嗅了嗅,烧鹅的肉香和酥黄独油炸的香美混着荷叶的清芬……虽说奉辞已然饱腹,但还是咽了咽口水,“给你府上的厨子招两个学徒,来日送到‘百味珍馐’去掌勺。这等良才,可不能屈了。”
“小气。”林汶反嘲了一句。
“民以食为天,天大的事如何小气?”
“罢了罢了,我不与你贫。招,明日便招。趁着天没全黑你快些去吧,姑娘家的,我不便送你,才更不放心。”林汶催促道。
奉辞点一点头,接过香气扑鼻的烧鹅和食盒,可腿还没迈出去,林府的大门忽然被敲开了,伴随着略显稚嫩却中气十足的女声:“官府查案!”
奉辞又将刚到手的东西送还到下人手里,边朝后院走去边苦道:“聊起来不觉这时间紧,到底耽搁了。”
守后门处的苏慕快步上前来报:“小官人,来的是开封府的,后门处也站了两个,在下未敢轻举妄动,先来报了。”
林汶皱着眉,一时间慌了神,奉辞又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慌什么?查的又不是我。”
林汶这才恍然,松了一口气,“这不是贼人做久了,见官便心虚。”
早听闻林家富甲一方,孟莲苓还是头一回“有幸”登门,虽说自己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还是禁不住惊叹一番,怎么连檐角挂的灯笼都如此好看!要想出能与之媲美之地,只有幼时随母族去过的一次御苑陈设能有这般讲究。
前面百十户孟莲苓都是在门前等衙役搜查毕再在院中聚了人,自己过去清点了事,较偏僻贫弱的街道便各户分人去查,查得也快,这一回她却想再向里走走,另拉住了名衙役候在门前,其余的衙役已朝里行去,孟莲苓跟着走上游廊,步子忽地放缓了,她扶着红木栏杆,走的路上有精细纹理,本想甩一下广袖合手置于身前,可哪有什么广袖,她甩了几下粗布的袖口,扁了扁嘴,快步向庭中去了。
庭中已经聚了府上众人,虽说林府豪阔,可府上的主无非是林仲言与林汶两人,所以人并不多且多是洒扫下人。
孟莲苓扫过去,中间一个似有六尺且相貌堂堂,着藏蓝攒金丝锦缎,便知是这林府之主,传闻林员外眉目含情,举手投足自带一股风流,今日见了果真是名不虚传。再看他身后立有一位女子,女子着一素色对襟罗衫,不是精心打扮,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不过见得出是个美人,眉眼耐看的很,一时脑中便是“才子佳人”四字。
自进了林府孟莲苓心中连连惊叹,仔细查探后,自觉像那榜文上人的也只是林员外了,但如何能是林员外呢?便只能再去下一户寻了。
“既临寒舍,便奉茶一盏。”林汶语毕,下人忙去奉了盏茶。
这还寒舍?孟莲苓边想着边接过茶,托着饮了一口递到下人手上。
“烦扰了。”孟莲苓拱手后离去。
林汶望着孟莲苓出了院,低声和奉辞道:“之前就听开封府有位女捕快,今日算见着了。”
“原也是被人侍奉大的,万籁凋余锦树空,惹人唏嘘。”奉辞又将那烧鹅和食盒拎过来,“这回是真的真的告辞了。”
“好,好。”林汶笑道。
奉辞再不肯耽搁一刻的从后门走了。
孟莲苓至门前见到门前衙役身边又多了一人,正是周河。
“知府让我来与你会合协同。”周河并着孟莲苓往前走。
见了周河,孟莲苓才松懈了几分下来,愁道:“汴京城少说有十万户人家吧。”
“也只能先查着了。”
“方才就这林府,我进去见林员外和一个姑娘,俩人站一块似幅画一样。”
“不似画的也站不到林员外身边。”周河调侃道。
孟莲苓跟着点头,?“此话有理。”
这会奉辞回到了墨棋茶楼,雅间里乔琰生和仉亓品着茶,乔琰生见了奉辞手上的吃食,想伸手去接又有几分赌气,坐在桌前撇嘴瞟着。
奉辞浅浅一笑,将烧鹅放到桌上剥了荷叶,又打开食盒呈出了酥黄独,?“是林汶捎给你们的,别因为和我赌气,误了人家的好意。”
乔琰生愤然扯下一块鹅腿,仉亓嗤笑,取了一块酥黄独递入口中。
“驿馆那边有什么事没有?”奉辞问道。
乔琰生含着鸡腿抢着说道:“叫你不去,几近误了大事。”
“什么大事。”
乔琰生哼一声并不作答,仉亓才道:“在那见了个捕头。”
奉辞愣了一下,脑中飞快的思索了一番,笑道:“巧不巧?我在林府见了个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