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姑娘的眼睛很亮,尤其是在周身漆黑的情况下,像是两颗成色极好的珍珠。
来到棚子里的海工是来吃饭的。
从他们的笑和调侃中,刘睿影得知这姑娘的绰号还就是叫做“珍珠妹”!
珍珠妹对这些海工的打趣和调侃不屑一顾,自顾自的笑着,给他们端上了饭食。
海边,自然是吃鱼!
要么是水煮要么是烤。
一条鱼一枚大钱,配一碗米饭。
世上恐怕再没有这样便宜的吃鱼地方了!
虽然烹饪大法子单调,但胜在新鲜。
吃鱼的人,不就是贪这一口鲜味?
忙活完了熟客后,珍珠妹看了看刘睿影,指着一处空余的座头。
“人家不是来吃鱼的,也不稀罕吃你这饭!”
一位老海工嚷嚷道。
珍珠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刘睿影就接过话茬,自己解释了起来。
“我想出海。”
刘睿影说道。
这一下却是又惹得棚子里的海工们哈哈大笑!
在他们眼里,刘睿影这么个小白脸儿,定然是个家族子弟,闲得无聊,出来找乐子、寻刺激,才想着要出海。
这样的阔少爷,他们见的多了,从不搭理。
要是真有钱,就自己去那商队的码头包一艘船,哪怕是在海上待一个月都行。
来这里却是做什么?
内陆的农民在土地里刨食吃,海工在海里捞食吃,本质上没有区别。
但在刘睿影这样的外人看起来,海工的确要比那些商队要刺激的多!
“这位少爷,您还
是别出去吧!这里的人吃的都是臭鱼烂虾,睡的也是臭烘烘的大炕!船小的除了海货以外,就剩下个插脚的地方了,怎么还能带人出海?”
一人说道。
刘睿影冲他笑笑,并不言语。
转而走到先前珍珠妹指的那处空座头坐下,要了两条鱼,一条烤的,一条水煮。
“一人吃连两条?”
珍珠妹问道。
刘睿影没有解释,直接在桌上放了一锭银子。
在外露富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但棚子里的人都是普通海工,除了身体比普通人精壮结实些以外,再无其他。
银锭往桌上一放,刘睿影本以为会引起周遭的热烈关注。没想到这些海工竟然和没瞧见似的,自顾自说话,看都不看一眼!
“快收起来吧……吃鱼也要不了这么多,我也找不开!”
珍珠妹怯生生的说道。
鱼都是现成的,不论是烤的还是水煮的。
两条鱼,两碗米饭,很快就端到了桌上。
珍珠妹看到刘睿影还是没有把那银锭收起,不由得皱着眉头,有些生气。
“你找不开,我也没有零钱。”
刘睿影说道。
珍珠妹犯了难……
“不如这样,我问你些事儿,就算是抵了银子。”
珍珠妹咬着嘴唇,思考了片刻,还是在刘睿影身旁坐了下来。
“你想问什么事?”
“你在这里有多久了?”
这是刘睿影的第一个问题。
“出生就在这里。”
珍珠妹回答道。
“出海都要做什么准备?”
刘睿影接着问道。
珍珠妹笑的有些尴尬,过了许久,才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我没有出过海……”
刘睿影瞳孔一缩!
一个常年忙碌在海边的姑娘,竟然没有出过海!
酿酒的人不会喝酒,种地人从不吃粮,这在刘睿影的认知中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现在却的的确确的发生了。
“那你的确是找不开这银子了……”
刘睿影很是失望的说道。
“不过……我虽然没出过海,但出海上的事情我基本上都知道!”
珍珠妹不服气的说道。
有个词叫做耳濡目染。
她常年累月的在这棚子里卖鱼,单凭这些海工们说的话,聊的天,都能知道不少东西,起码要比刘睿影懂得多。
“那最后一个问题……怎么知道自己晕不晕船?”
太上河的画舫,刘睿影并不晕。但海船大有不同,刘睿影没做过,所以他想提前知道自己的情况。若是真上了船,发觉自己晕船,那可就没有任何退路了……
在他临来前,老总管嘱咐了他一句,说这晕船和牙疼一样,都不能算是毛病,但真犯起来,却是能要了命!
珍珠妹一把抓起银锭,拉着刘睿影的胳膊,朝小屋的后方跑去。
小屋的背后,刚好可以看到码头上忙碌的商队货船。
“晕不晕船和人没关系,和船有关!越是大的船,装的货物和人越多,在海上就平稳,能抗住大风大浪。只要平稳了,就和陆地一样,晕船的问题不就不存在了?”
珍珠妹说道。
刘睿影想来也的确如此!
只要船不晃动,自己即便晕船也不怕!
可紧接着他又叹了口气……
因为码头处的商船,他不能坐。否则也用不着走十里地,来到这海工窝子里找办法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