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了两行,门被人敲响了,夏枯草听着敲了三声,如果是于文锦回来,她一般是不敲门的,那这是谁?
夏枯草快速整理好手帕带上,走到门口,门一开,子轩立与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
“这么墨迹,我还以为你睡了呢!”
“你找我什么事?”夏枯草双手扶着门,只留下一条缝给他,并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
子轩也看出来了,他若无其事的噗嗤一下撑开了扇子道:“噢,无事,就是想问你,我这扇子怎么样。”
夏枯草蹙眉:“不怎么样!”
“那你看我手中的东西怎么样?”子轩摊开手掌,一个葫芦玉瓶躺在他的手心,这葫芦玉瓶翠绿翠绿的,煞是好看。
夏枯草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子轩笑着道:“伸手接住,我再告诉你。”
夏枯草见他笑着,无事便笑,非奸即盗,撇他一眼,就要关门。
门在关上的刹那,夏枯草猛觉腰上一沉,她低头一看,火冒三丈,那子轩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将那玉葫芦搁在了她的腰带里头。
外头传来子轩不羁的声音:“不进来就不进来,真没礼貌,我给你的东西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别急着拒绝,也别感动的痛哭流涕。”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夏枯草坐回床上,拿出那玉瓶篡在手中,好生精致,子轩给她这个干嘛,夏枯草心里好奇,想着打开就打开,还能是毒药不成。
塞子一拧开,一股药香迅速钻入了夏枯草的鼻腔,这气味夏枯草再熟悉不过,叶象花,伏龙肝,仙鹤草,鸡冠花等,都是止血疗伤圣品,这些草在一般山野寻不着的。
夏枯草微楞,这应该是他随身携带的救命之药,他给她做什么,难不成,他知道了?
夏枯草紧咬着下嘴唇,心里忐忑,故意做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就是怕人知道,怕人关怀,可这子轩却在她意料之外。
夏枯草解开手帕,叹口气,也罢,既如此,就大恩不言谢,三日之后还有要紧之事,以后必当重谢。
夏枯草窝在房中半步都不再出,抱着山规一刻也不放手,一日三餐,她只赶在众人还未起的早上去就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于文锦直笑她是傻子。
她也不在意,只有一事好奇,于文锦白天从来不回房,夜间回房倒头就睡,不曾见她看过一次山规,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说来也怪,那百慕大岛的少主一看就是娇生惯养脾气火爆的主,在这里她又不曾有侍女,于文锦若为她鞍前马后也可以理解,只是为何要分房而睡?
想不通就不用想,夏枯草一直是这样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该知晓的总有一天会知晓。
三日一晃而过这一夜夏枯草依然挑灯夜战,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夏枯草就换上了新的衣袍,外面敲响了铃铛,这不过卯时,闲散了三天,怕是有人起不来了。
夏枯草出了门去,外面天刚麻麻亮,此时正是闻鸡起舞的时刻,不过无暇山上听不到鸡叫。
模糊不清站了几人在院中,夏枯草用手摸了摸脸,方才照镜子,印子已经淡了许多,不熟悉她的人只要不盯着她看,是发觉不了的。
老远就见子轩摇着折扇漫步而来,夏枯草想笑,故作风雅之人,这山中的清晨露气深重,空气湿润,凉快的很,还需要扇子?
他直接走过来站在了夏枯草的身旁,看了她一眼,打趣道:“你那花手帕,不戴了?”
夏枯草噘嘴:“我想戴就戴,不想戴就不戴,你管的太多!”
“呦,我就知道你狼心狗肺,还想从你嘴里听到一句感谢的话,难啊!”他故意唉声叹气让夏枯草愧疚不已。
夏枯草脸皮本身就薄,听着他阴阳怪气的声音确实觉得惭愧,只得小声道:“谁说的,我就是……就是……”夏枯草说着结巴了,很想说就是不好意思,可怎么也开不了口。
子轩呵呵一笑道:“来,叫二哥!”
这画风转的太快,夏枯草接不住话,疑惑的看向他道:“为何?”
子轩眨巴眨巴眼睛,忽而天真的模样道:“叫了二哥,那就是我分内之事,不需要言谢。”
夏枯草微楞,这个男人有侠肝义胆的英雄情结不说,还喜欢认许多许多表妹?
当日一同上山,五人为伴,才各自排行,那日上山,夏枯草明明记得这个男人连姓氏都是不愿意报出来的,众人也不与其计较,只以为他不与人多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