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看着面前的湖,往事历历在目,虽然湖边绿意葱葱,花香四溢,水面平静无波偶尔还有白鸽飞过,如此惬意美好的画面都不能解封他心中千年万年的痛苦。
这地方如此的美,如此的香,连夏枯草都闻到了,静休躲在花丛中差点打了喷嚏,嘴巴都憋紫了才忍住。
身后有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他们,只听妖王元夜哈哈大笑:“你一个人真敢来?”
夏枯草头脑轰一下蒙了,有人来了?
那清冷的声音夏枯草永远不可能忘,他只道:“有何不敢!”
夏枯草已经泪流满面,眼泪啪塔啪塔的落,止不住的想哭,这个男人真的超出了她的犯畴,能忍受的最大范畴。
她太感动,为一个不想干的人类,他真的豁出性命的来了,他到底是像她内心想的一样仗义勇为,还是心中自信过头,天不怕地不怕?
元夜冷哼:“这么久不见,你还是像从前那样狂妄自大,你看看这里的景色还和从前一样,一点没变呢!”
石寒水默默地注视了四周道:“这景色一直这样!”
元夜点头:“可是人却不一样了,我俩早就不一样了,想当年我俩逍遥快活的日子总是在我这几万年的生命里不断的重现呢,可惜,你应该是不常想到的,毕竟你可是没有心的人!”
石寒水眼眸渐冷道:“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元夜哈哈大笑,不知是生气还是不在意,他道:“你看,你一点没变,在我看来,你冷血,无情,可你偏偏又能为一个凡人接受我的挑战,你还是和从前一样,让我觉得自己卑鄙可耻,你啊,不该活在世上,你就像我的照妖镜,让我好想一拳打碎!”
话虽轻,意却寒,夏枯草皱起了眉头,这个说话的男人简直太可恶。
石寒水毫不介意道:“那说明你就是你口中的样子,而我有千万种样子,我这千万种样子里也许某一天对你真心过,也许觉得没必要,就变成了你认为的那样,反正我不在意,我在意的事你估计也想不到!”
元夜眼眸微眯:“你在践踏当年的情谊?石寒水,你好狠,那可是我为数不多美好的记忆。”
“即是记忆就应该放在心底当做回忆,何必拿到台面上说,更何况是说给一个听不懂的人!”
元夜突然像疯了一样狂笑不止:“你是不是觉得有我这样的故人很可耻?噢,是了,听那魔王老儿说,你尘封了记忆,也是,现在的你修为尚浅,不敌他的万分之一,你来,是要被我吊打?哈哈……”
石寒水冷哼:“我修为尚浅,但对付你,足矣!”
元夜的手不自觉的扶了额头,一副头疼的模样,夏枯草心里震惊,他俩这对话,好像似曾相识,故人?认识的人?
什么情况啊,夏枯草好奇的恨不得把眼睛穿过袋子一探究竟,可手臂被人摁住,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她犹如百爪挠心,寻寻觅觅那么久的人,终是出现了,可见面方式如此尴尬,她一度怀疑,她是不是那个人命中注定的麻烦?
从初识到现在,若算上她从别人口中得知的那一回,每一次都是她被他救呢!
正胡思乱想,头上的袋子突然被人一把粗鲁地扯开来,面前是元夜狰狞的面孔,他笑的前俯后仰,夏枯草蹙眉瞪着他,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错愕走羞愤。
她现在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是她心中设想的见面的样子啊,她幻想了无数遍的重逢就这样被面前的疯子打破了。
元夜透过她杂乱的头发用手拍了拍夏枯草的脸道:“这个女人,你不认识?”
那力气看似不大,但内力很大,在夏枯草的脸上留下了红红的五指印。
夏枯草突然低下了头,不敢看向不远处的男人,她的恩公,她心中的太阳就站在离她不足五步远的位置,可她却不敢看,只是惊雷猛劈,泪水再次涌出,几乎是一瞬间,因为她听那人说:“不认识!”
清风和煦的话掷地有声,像棒槌锤着她的心脏,他说不认识?夏枯草很想问问他,在崖底救她时,虽然她也是蓬头垢面衣不蔽体,可也不至于不认识,毕竟相处了五天不是?
夏枯草的眼泪太汹涌,吓了元夜一跳,他饶有兴趣的用大拇指挑走了夏枯草的眼泪尝了一口,不羁的道:“呀,苦的,怎么,你听到情郎和你撇开关系,你很心痛?”
夏枯草倔强的扭过头不去看元夜,斩钉截铁的道:“你可能记性不好,我再告诉你一遍,我没有所谓的情郎,你不要乱给我扣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