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
若鸢,或者叫李师师,还是走了。
离开了皇宫。
哪怕李鹤等人盛情挽留。
她说,既然不是选秀,那就没有必要留下。
有皇帝特地为之的款待已经十分满足和感激。
再多就不合适了。
李鹤耸了耸肩,放她携侍女离去。
半个多月后,被一位其他州府来的“大人物”礼聘十足地娶了过去。
婚宴上,李鹤去了。
天子的銮驾仪仗一丝没落。
一屁股坐在了娘家人的位置上,吓得旁边的盈妈妈脸色刷白,随后又遍布激动的红晕。
朝堂文武百官只要在京的都一起随同,甚至连忙得脚不沾地的大宰相李纲都露了一面,向嫁娶双方道了声恭喜。
那位“大人物”新郎官,收起了全部的气势,变成了乐呵呵的“小人物”,看向若鸢的目光愈发惊喜。
其余男方的家里人,原本仗着“大人物”的气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教训着若鸢,强迫她饮酒;用棘条不重但也不轻地抽打她的肩膀后背,警告她今后要恪守妇道在家好好相夫教子。
这下,再没人敢对她说半个不好的字。
下过手的人更是浑身抖成了筛子,想端酒碗敬酒都端不起,脑中已然划过无数种自己身首分离的场景。
出嫁前与樊楼姐妹挚友告别都没能落泪的若鸢。
向李鹤敬酒时,哭成了个泪人。
她从未想过,自己随手的滴水相帮,能换来对方如此郑重的涌泉相报。
可以想象今后的生活里,她曾经的身份不再是束缚。
有华夏新皇的站台,哪怕远去千里也没人敢再欺负她。
但,自小镇同车,至襄阳一别。
终究是别去了两段人生。
那个没有内力却依然在夕阳下努力练剑的男子,萍水相逢,淡水之交,终究,还是相忘于江湖。
若鸢端起酒碗高仰鹅颈将酒液一饮而尽,泪珠伴着酒水滚落在地。
放下酒碗,她对李鹤露出了世间最最灿烂美丽炫目的笑容。
华夏历,六月初六。
有人离开,有人回来。
林凯与何灌风尘仆仆地回到汴京。
带回来一个消息,说他们在打金的过程中不小心打过了头,碰到了更北面一个叫什么基辅罗斯的国度。
那个国度目前正处于四分五裂的大混战时期。
唯一算得上领头人的基辅大公看到华夏强大到睥睨天下的实力,请求华夏出手帮忙结束混战,恢复基辅罗斯的统一。
事情有点大,信息有点多,用腰带发消息恐怕会破产。
于是干脆就返回了汴京当面说。
反正北边残余土地有种家两兄弟带着前朝禁军接收。
当然。
除了战况之外,他俩还带回来一群人。
说是都在北上攻打金国中出了不少力的。
李鹤和宁学仁在何灌的介绍下把人认了一遍,就发现了不得了的人物。
其中,最为震天动地的有两位。
一位老人,名叫宗泽。
一位青年,名为岳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