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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李鹤走近,不等人问,自己主动开口说道:“回仙家的话,是耿南仲私下命某在殿前上奏,耿南仲贵为帝师,某不敢违抗。”
“耿南仲又是哪位?”李鹤嘴角挂着戏谑,好笑地看着几人。
王孝迪伸手一指已经逃进后门的耿南仲,脸上居然带上了些焦急:“再不快追他就要跑远了!”
看着手下众臣开始互相出卖指认,赵桓闭上了眼。
李鹤朗声道:“看大家都挺面熟,应该都知道我的规矩,没允许之前不准离开,都回来吧,坐下好好谈谈。”
他的话落地。
没人理他。
该跑的还在跑。
前门后门,甚至还有垫水缸翻墙的。
就连皇帝也在亲卫内侍的保护中,慢慢向外移动着。
李鹤摇摇头:“何必呢。”
这次的话音落地,后门处就传来了惊叫。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被从门外丢进了堂内,在地面滴溜溜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好巧不巧,正好停在王孝迪脚边。
他低头一看,退开好几大步,最后一屁股坐倒在地,仍不停止地蹬着腿往外挪。
那颗连眼睛都没阖上满脸都是惊恐的人头,赫然就是耿南仲。
帝师,耿南仲,卒。
跑向后门的一群人拥挤着往回退。
林凯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手上全是血。
前门的一群人这会儿也拥挤着退回来。
几名撑着魔法盾的兵士弩箭上弦,面容冷酷地缓缓步入。
翻墙的一群人,还没等爬上墙顶,就被外面射起的箭矢吓得从墙上摔下,疼得呲牙咧嘴半天回不上气。
能聚集在这里的基本都是皇帝的心腹重臣,而能成为心腹重臣的又基本都是文官。
一群文官,吟诗作赋阿谀奉承是把好手,可没几个能做得到身手敏捷武艺高强。
李鹤看着抖成筛子的王孝迪和李邦彦,淡淡地说:“耿南仲已经死了,下一个轮到谁,你俩说说吧。”
王孝迪只顾着摇头喊饶命。
李邦彦转了转眼珠,将高频率颤抖的左右双手十指相交死死握紧,强行张开下颚说道:“仙,仙家,您想杀谁,我就指谁!”
“还是那个问题。”李鹤用拇指指腹刮着剑刃,轻轻说道:“究竟是谁害死何灌将军?”
“王孝迪!”李邦彦怒斥:“堂堂中书陷害忠良你可知罪!”
王孝迪拼命摇头大喊冤枉。
一道剑光闪过。
摇晃的人头依着惯性飞舞出去。
李鹤在李邦彦身上擦干净剑身上的血迹,轻轻地问:“下一个?”
李邦彦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涌上鼻尖的血腥味熏得他作呕却丝毫不敢躲避,结巴道:“张,张邦昌。”
就在赵桓身边的张邦昌噗通一声跪下,泪流满面:“仙家明鉴!邦昌并无加害何将军!”
赵桓闭着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李鹤问:“那你说说,是谁加害的?”
张邦昌看着地上淌血的王孝迪尸首,怒指李邦彦道:“就是他!太宰李邦彦!不止力主与金兵求和,还陷害抗金忠良为谋逆!罪该万死!”
李邦彦大惊。
搞什么?不是该由我来指吗?怎么突然蹦出个人来指我了?
他连忙对李鹤说:“仙家,休听。。”
一道剑光闪过。
还想“休听”什么的人头歪了歪脖子,滚落在地。
李邦彦死都想不明白,明明局势一片大好,自己可以趁机拿修仙派当枪手,制谁灭谁尽情铲除异己,怎么瞬间就反了过来?
李鹤悠悠地走到张邦昌身边,用剑在他身上擦着,仔细清理剑身上的血迹。
这也是之前说这剑不行的原因。
好的剑怎么会沾血呢。
张邦昌一动不敢动,听着耳旁传来那个恶魔般的声音:“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