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
这词不论说的人还是听的人,都感到浓浓的悲哀。
第一次,被皇帝要求死守开远门不得入城。
第二次,被皇帝下罪谋逆赐死。
不论哪一次,他都没有错,他只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抗敌守土,保护那个不断想要弄死他的人。
望着这位无比忠于大宋,却一再被自己人谋害的可怜人,李鹤也很无语,感叹道:“活着,就好。”
“恩。”何灌终于还是忍不住,仰起头老泪纵横:“是啊。。”
再次于鬼门关走了一趟,他的心,被宋廷伤得很彻底。
从小谨记的忠君爱国,结果忠的那个君要取他的命。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所以他明知皇帝赐予的是毒酒,也义无反顾地当场喝下。
要不是宁姓爷孙俩得知消息硬闯皇宫把人救出用内力强行续命,恐怕何灌早已凉透。
人算是活下来了。
但那一杯毒酒,也将何灌对宋皇的情义彻底浇灭。
了解到李鹤等人要做的事情后,他第一时间站出来支持:“有某家能出力的地方,但凭吩咐。”
一旁的李纲到底是文人,不像武将那么莽,迟疑地劝道:“是否有更妥当些的方法?谋逆,终究为天下所不耻。”
殿门处冷眼旁观的种师道突然开口:“李纲也要叛投谋逆,助纣为虐吗?”
闻言,李纲扭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某只想见一个安定祥和的天下。”
“大宋不安定吗?”种师道质问。
李纲笑了,表情复杂地反问:“你说呢?”
“好了。”李鹤右手一挥打断两人的争执,说:“那些都不重要,我们先来讨论一下进攻东南西北周围所有敌国的事情。”
一句话直接让种师道瞪大了眼睛:“你疯了吗?”
李鹤问他:“老种将军对西夏比较熟悉对吧?那西夏那一块就交给你负责?”
种师道此刻的情绪已经有些烦躁了,他生气地甩手道:“小小谋逆有何资格指使本将!”
他用力点明“谋逆”,是为了挽回一些气势。
不错,在最近这连番的交手中,他觉得自己丢了些气势。
原本是奉命捉拿谋逆。
结果对方好像根本没把他和他的精锐西北军放在眼里,就那样堂而皇之地当着他的面开始布置下一步计划。
向周边所有国家开战?谁给他的胆子?
不对!
这会儿不应该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被对方牵了鼻子!
当前真正需要解决的,应该是捉拿谋逆才对!
为什么谋逆一点都没谋逆的觉悟?
在那里自顾自讨论着他们眼中的“大事”。
仿佛他和他的西北军都是一群小孩子,在拿无关紧要的小事打扰“大人”的大事。
这种感觉令他极其不爽。
戎马一生的老将军何曾受过如此委屈。
种师道在发火。
可李鹤恍若毫无察觉,随口又补了一句:“没关系,打不赢也不要紧,我们会派人帮忙,到时候老种将军你只需要看好我们打下来的土地就行。”
说完这句,不理会脸红脖子粗想通过举例证明自己打赢多少次西夏的种师道,李鹤回头对何灌说:“何将军,你擅长射箭适合防守,金兵已经基本被我们打残,接下来就是大举进攻他们的领地,我需要你带兵帮我们守住打下来的城池。”
何灌挺直了腰背:“进攻不敢说,但防御是老夫的强项!”
李鹤满意地点点头:“北面有何将军,西夏有老种将军,这两处妥了。”
无视那头跳脚喊着“某不曾答应”的老种将军,他摸着下巴有些苦恼:“我想想西边还有那些吐蕃回鹘黑汗,南边的大理李越蒲甘,东边还有最想打的平安京嘶。。人手真够紧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