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明所以,旋即他拍了拍戴小血的肩膀,道:“师哥,让我来看看。”一语说罢,探出右手,两指按在戴东阳的手腕上,去搭他的腕脉。
莫非海的两指甫一搭在戴东阳的手腕上,登时全身为之一震,只感到丝丝寒气由戴东阳的手腕处缠绕上了他的两个手指,须臾之间,寒气由两指侵入,转瞬便蔓延至了四肢五骸。
莫非海一阵哆嗦,心头大骇之际也不由地暗自纳罕,两指却也未离开戴东阳的手腕。旋即,莫非海镇慑住心魂,凝神继续去探戴东阳的脉搏。突然,莫非海的脸色刷地一下子全白了,他的心头大为一震,吃惊不小,因为他发现,戴东阳的脉象混乱万千,七纵八横,时动时静,教人难以捉摸,莫非海于医学也仅是略窥门径,他又哪里会知晓,戴东阳所受之伤是何伤,既不知病根,便无法对症下药。
戴小血见莫非海脸色煞白,更为焦虑,忙不迭问道:“师弟,我爹怎么样了?”
莫非海猛然感到有一股寒气直攻其心脾,但寒气旋即又由里而外直透而出,莫非海不由地打了一个激灵,大有如被冰封之感。实在再难忍受寒气的侵袭,莫非海这才缩回手指。体内的寒气登时急流勇退,过不多时,便消逝得无影无踪了。莫非海满脸迷茫,摇了摇头,沉吟半晌,暗忖师父显然受伤不轻,却不知所受何伤?转念一想,万变不离其宗,无论师父所中何毒,所受何伤,大可以内力替他运功疗伤。
如此想罢,莫非海脸色为之一展,道:“师父,让弟子用内力替你运功疗伤。”一语说罢,双手倏出,便欲抚掌于戴东阳的脊背,替其运功疗伤。
戴小血见状,心念一动,霍地跃起,右手往前一送,一把抓住莫非海的手臂,急道:“师弟,不可。”
莫非海茫然不解,双手却已垂下,并未触碰到戴东阳的脊背,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凝视着戴小血,道:“为何不可?”
戴小血念及那日在新丰镇的来福客栈,因为救父心切,便用内力运功助其逼毒疗伤,最后救父不成,反而险些搭上了自己的一条性命之事,兀自心有余悸,暗想:“当日若不是郭榆兄……郭榆姑娘在场,只怕我已命丧黄泉了。”
戴东阳体内显然余毒未尽,戴小血念及此处,方才出手制止莫非海欲为戴东阳运功疗伤之举。
如果不是戴小血吃了一次亏,学了一次乖,只怕莫非海为师父运功疗伤之时,可就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说了。
戴小血沉吟半晌,心想这其中的曲折原委非一时半会说得清楚,只得道:“我爹身中奇毒,非运功所能疗伤。”
莫非海听罢,却兀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绪一片茫然,见师哥戴小血脸色萧索,便也不再多问。
戴东阳又剧烈咳嗽了一阵,桃花见师父伤重,心中一阵悲痛,俏脸泪水涟涟。
戴东阳脸色苍白如纸,举起右手,颤颤巍巍的欲要拭去桃花脸上的眼泪,却刚举到中途,再无力气,“啪”的一声,掉落在床榻上。
桃花惊噫一声,旋即伸出手便欲要去握住戴东阳的手,戴东阳的手却往里一缩,用虚弱而微颤的声音道:“这点小伤有什么打紧的,都长成大姑娘了,还哭鼻子,也不知羞。”
桃花见师父面色苍白,虚脱无力,暗忖这哪会仅是“小伤”,师父说这话,无非是为了安慰我的罢了。
桃花念及此处,更增感伤,泪水兀自涟涟而下。
戴小血等三人眼光中均流露出焦虑关怀之色,戴东阳虽浑身脱力,委顿不堪,心下却也大为感动,突然,他苍白的面容猛然一沉,道:“我师弟郭熊涛要来了。”他顿了顿,又一字字道:“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这也正是我最为担心的。”
戴小血眉宇一轩,道:“爹爹大可不必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谅他血狼兵团如何人多马壮,他若要来,便与他拼个你死我活,最不济也就一死罢了。”一语说罢,豪情壮志充塞胸臆。
莫非海听到师哥这等豪言壮语,精神为之一震,深受感染,道:“对,拼个你死我活。”
戴东阳又大咳特咳起来,突然气堵喉塞,全身乏力,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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