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个年轻人,说实话,真的很佩服他。他挑战的敌人根本就不是某个人某个势力,甚至不是某些势力的联盟。而是更加大的一个利益团体,大到方解是在以一个人和整个世界战斗。
“魏西亭很合适。”
吴一道说。
方解点了点头:“所以我让他回长安城。”
……
……
吴一道和方解的对话很开放,因为哪怕他们身边有人也不会理解他们的谈话内容到底是什么。如果他们知道了的话,也只有很少一部分聪明人能预料道未来的风暴有多残酷猛烈。大部分人,根本想不了那么深远。
就如全天下的百姓,将来可能都会参与其中,但是没几个人能想到最深处。
“辛苦吗?”
吴一道问。
“不算太辛苦,最起码还有一个人知道我要做什么。”
方解笑了笑。
这才是辛苦。
吴一道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
方解不曾跟任何人说过他的想法,就连吴一道也没有提起过。吴一道能明白,完全是他自己猜测出来的。所幸的是,现在还有这样一个人陪方解说说话。这个想法,方解不可能透露给任何人,哪怕是那些被他拉进局里面的人。
他更不可能告诉自己的女人。
那样的话,她们会担心的夜不能寐。让自己的女人为自己担心到惶惶不可终日,这绝不是一个男人的成功之处。方解有大男子主义这没错,但这仅仅局限于他不希望自己的女人牵扯进漩涡之中。他确实独断,但这种独断只是想让他的女人和孩子活的踏实安逸。
“魏西亭回去之后,矛盾就要爆了。”
方解道:“所以我是算计着时间来的,从云南道不走水路,带兵回到长安城最少也要走上七八个月的时间,而我必须在未来几个月内结束东疆的战事。队伍是来不及带回去了,我只能自己先赶回去处理。”
“崔中振值得信任。”
吴一道说。
方解点了点头:“所以我留下了他。”
“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你要启用那些新人。如陈定南在云南道,如宋自悔在西北诸道,如纳兰定东在东疆,如这次提拔了杜定北……这些人不管年纪大小,对于黑旗军来说都是新人,他们现在还游离于利益之外。”
吴一道看着方解说道:“我对未来是担心的,对现在也是担心的。”
方解问:“对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
吴一道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我倒是不担心黑旗军中有人猜到你的想法,毕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不是任何人都能想到的。即便你之前已经有这样的征兆,但他们不会想的那么深。我担心的是……你启用的这几个新人,在将来不能帮你稳定局面。”
“我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把握着这个事情的进度。”
方解道:“尽量不去让现在的大部分人醒悟过来,但是未来这种直面相对是不可避免的。我启用的这几个人,未来能做到什么地步我自己也没有把握。但既然我已经无限的接近了终点,就不可能止步。”
“我很好奇。”
吴一道看着方解问:“你不是在为自己打算,你真的是在为了百姓打算。”
“是”
方解笑了笑:“连我都觉得自己伟大的要命,有时候我崇拜自己都不敢照镜子,怕跪下来磕头。”
吴一道笑起来,既然方解还能开玩笑,就证明他还是有些底气的。
“我是个疯子吗?”
方解问。
吴一道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你可能是有史以来,最有理智的一个疯子。用疯狂的行动,来追求最理智的结果。”
“好评语。”
方解笑着,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他最近好像有些疲惫,不管是神情上还是身体上,都是看得出来的有些疲惫。
“所以你才会拼了命的修行?”
吴一道终于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
方解点头:“我有那么大的目标,却没有为那么大目标无偿献出生命的觉悟。如果事情到了不可控制地步,我必须有保护自己亲人的实力。现在还好,我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有一天我必须离开,就去草原。”
吴一道嗯了一声,笑的很释然:“我曾经后悔过,把隐玉交给了你。但是现在看来,你终究不是一个真正的疯子。如果你失败了,我就毁了货通天下行,跟着你去草原。你知道,人年纪大了总是喜欢哄哄孩子什么的。”
方解笑起来,特别欢畅:“等我回去的时候,孩子都要一周岁了。”
……
……
方解不在的长安城
风云涌动
方解所在的东疆
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