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清楚吗?可他还是如此说,不无替张力遮羞的意思。
换做以前的我,肯定不会在这种小问题上给人难堪,然而此刻我却不近人情的较真道:“司马,以后再谈论张家父子的话题时,有必要的必须说,没有必要的你可以不说,但如果说了,我希望就是客观的,实事求是的,我不想再听到从你口中说出任何一句带有主观情感的话来,特别是对我有误导性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止司马洋不习惯我的强势霸道,楚缘更不习惯,这丫头错愕的望着我,好像突然不认识我了似的。
她哪里懂,我之所以小题大做,苛刻而不留情面的数落司马洋,是因为这个人才对我太重要,要让他彻底抛弃张力,全心全意的投靠我,除了我必须拥有绝对胜算以外,还要得到他对我的信任,而想让他相信我,首先就得让他知道我在怀疑他。
越是像司马洋这样怀才不遇、有理想有抱负却没有根基背景的聪明人,越明白如此一个道理——人不会轻易相信另一个人。
所以,怀疑是必须的,因为有怀疑,才证明有所期待,因为我对他有所期待,他才会回应我,不断给予我可以信任他的理由。
“我明白了。”司马洋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如果他否认了,或者不快了,只能证明他不是目光短浅,就是感情用事,不堪大用。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大棒之后就得喂块糖吃,道:“你回去就和张力说,我昨天喝多了,不知道他和端木少爷要请我吃饭的事情,扫了他们的兴,太不好意思,我现在去董事长那里领罚,之后就去请他和端木少爷赏脸,中午一起吃个饭。”
“你请客?”司马洋一愣,“张副张力在公司里亲自出面请你,其意义可不止是给楚兄弟你做脸啊,更是一种示弱,落在旁人眼中,无异于张系对你的支持,百利无一害啊”
司马洋没说,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以为我昨晚和郑雨秋见面过,故而怀疑结果可能不太理想,所以才有便宜都不敢占。
我笑着打消了他的顾虑,“司马兄,你记住,打败对手最有效的方式,不是让他主动投降,而是彻底将他击倒,而击倒对手最有效的方式,是从他预想不到的角度,给予他最沉重的一击——我的目的是彻底击倒他,你说我会给他示弱的机会吗?抱歉,我没有那么仁慈。”
司马洋眼中光彩奕奕——如果说司马洋不愿意到张力失败的原因是什么,我能得到的结论只有一个,即败的不够彻底,只要张力有翻身的机会,他就势必成为张力的敌人,对他而言,那太痛苦
人是有**的动物,也是有感情的动物,所以当**与感情碰撞的时候,人就成了最复杂的动物。司马洋无疑是这种复杂的动物,但只要我能帮他做出取舍,他便又成了最简单的动物。
不是司马洋本性太坏,事实上他已经算是很善良的了,竞争激烈的社会,弱肉强食才是常态,良禽择木而栖,张力为了一己之私限制了他的发展,他为报张力的知遇之恩,将自己的理想和抱负视为一生不可求的奢侈品而断然放弃,无视老墨百般拉拢,已经仁至义尽,再陪着张力一起死,真犯不上。
我知道我是在演戏,但我也知道我是真的变了——曾经的、即便是昨天的楚南,都不会为了某种目的而这样细致的去分析和算计一个人,更何况这个人还不是我的敌人,然而我现在却没有任何的犹豫。
在没能拒绝萧妖精的表白之后,我已经深刻意识到了,我不能再有任何迷茫了,我必须尽快解决墨张之争,完成我的布局,然后离开北天。
这不是逃避,离开北天,是我必须做出的抉择,只有离开,才能让流苏和墨菲淡忘我,也只有离开,才能保证我对冬小夜和萧妖精这样的明知故错,不会继续上演。
扳倒张力,干掉沙之舟,刻不容缓,我不会为此不择手段,但我不会再有任何心慈手软,并不会为此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