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么你认识高润品大人吗?”耿子奇问道。
“啊,高润品,他是济远号军舰的管带,”邓大人注视着耿子奇,态度和蔼的说道;“我岂非认识他,我们还是一起去德国舰艇学校学习的同学呢。你是他的什么人?”
“高大人是我的堂哥,这次去威海当水兵,就是他介绍我去的。”耿子奇说到这里,胸脯挺了起来,好像他已经是堂堂的一名北洋水师的水兵了。他听邓大人说,高大人还是他的同学,便很信赖的对邓大人投去无比尊敬的目光。
这个时候,有一个队伍从后面快步走来。领队的是一个叫小六子的人,他是邓大人所在的经远号军舰上的帮带大副,大名叫陈六荣。小六子见到邓大人,便招呼队伍停下,全体用军人的姿势,立正敬礼,同时喊道;“给邓大人请安!”
邓大人转过身来,向着队伍摆摆手,然后又朝小六子点点头,说道;“你们动作很快,没有掉队和溜号的吗?”小六子回答;“邓大人,全队一百名新招募的水兵,一个不少,全在这里呢!”邓大人满意的背起手来,说道;“起来,大家的兴致都很很高涨。我们选择天黑走,就是不想惊动老百姓呀。”
小六子说;“是呀,乡亲们听说邓大人要带着招募的新水兵走,都打算十里八乡的出动来相送呢。我给乡亲们说,邓大人早就先行一步了。老百姓才罢休。”邓大人说;“是呀,如果乡亲们要相送的话,我们几天都到不了威海,现在军情紧张,小日本军舰在我们黄海肆意横行,很猖獗呢,所以,我们要快回去操练!”
太阳这个时候,渐渐的沉入西边,落日如金盘子一样,横旦在地平线上,燃烧起五颜六色的晚霞,把个西天都辉映的如此瑰丽妖娆。霞光映照着邓大人,如同剪影一般,他的话语在静静的原野上,抑扬顿挫久久回荡着。
“开拔!”邓大人一句话,整个队伍迈开坚实的步伐,默默的前行了。耿子奇毫不犹豫的也甩开步子,跟在队伍的后面。黄秋娘紧跑几步,问邓大人;“你们水兵要俺们女的吗?”邓大人她,摇摇头说;“军舰上很苦,你吃不了那份苦,再说,我们也不收女兵。你就回去吧。”
黄秋娘执倔的说;“不,俺不回去,俺要投奔舅舅去,他在北洋水师当管带呢。”邓大人问;“你舅舅叫什么名字?”黄秋娘说;“他叫方伯谦。我不知道他在哪个军舰上当管带。邓大人,你知道他吗?”邓大人说;“我知道。方伯谦是在济远号军舰上当管带。如果你要投奔你的舅舅,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黄秋娘高兴的跟着队伍后面朝前走了。有了队伍,即便路上走很多天,也不怕了。队伍管吃管住,况且也不受人欺负,多好呀。这会儿,犯傻的倒是刘大少爷了。他这会儿不仅相信了邓大人就是哪个威名远扬的邓世昌,还生怕邓大人追究他欺负耿子奇和黄秋娘的事情,于是,他们见势不妙,早就脚底抹油跑了。
经过一个晚上的行军,第二天凌晨,队伍走到了荣成,距离威海卫是越来越近了。大家没有一个掉队的,个个儿都精神抖擞,兴奋不已。每一张脸上,都找不出疲惫赶路的神情。在一个叫囤山前的村庄,北洋水师临时在这里设立了一个兵站。
大家在这里简单的吃了早饭。早饭就是大米稀饭,油条,馒头和咸菜。大家也许走了一路,肚子早就饿的叽里咕噜响了。吃起早饭来,津津有味,有说有笑的。突然,有一个人骑着马飞奔而来。原来这是经远号军舰上的二副成林标,他远远的就喊道;“邓大人!邓大人——”
邓大人见二副成林标飞马赶来,感觉好像出了什么事。果然,成林标马到跟前,还没有停稳呢,他就一跃从马上跳下,跑到邓大人的面前,神情紧张,急促的说道;“邓大人,日本军舰来挑衅了,丁督门让你快回水师,召开军事会议,商议对策呢。”
邓大人丢下饭碗,对大副小六子说;“召集队伍,马上出发!跑步前进,赶快回舰!”小六子重复邓大人的话,对大伙儿说;”立刻出发,赶快回舰!”大家感觉到事态的紧张,纷纷丢下正在吃的饭碗,抓起没有吃完的油条和馒头,胡乱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整队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