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马乱中,侥幸突出重围的五千韩遂骑兵乱哄哄冲到了河滩上。
恰天色微明。
成宜游目前望,只见一片浩瀚的河滩沐浴在淆薄的晨曦里,河滩上长满了茂密的芦苇丛,浓密的芦苇丛在晨风中轻轻摇摆,一切都显得如此宁谧和祥和。不过长年征战形成直觉却分明在提醒成宜,芦苇丛中有杀气,
“吁~~”
成宜喝住战马,霍然高举右臂。身后跟进杨秋、程银诸将岚忙也跟着喝阻战马,早有传令兵将成宜的军令流水般传达下去,乱哄哄往前开进韩遂骑兵便逐渐减缓速度,最终停在了河滩前面。
好半天,张衡才在十数名亲兵的护卫下气喘吁吁赶了上来,伸手抹去额际汗水,喘息着问道,“将~~将军。这~~这里停不得呀,马屠夫大军很快就会追上来,还是及早转进方为上策。”
成宜手指前方。凝声道:“大人请看。”
张衡顺着成宜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片浩瀚的芦苇丛赫然映入眼帘,无数芦苇正在晨风中轻轻摇荡,又有淡淡的烟瑟缭绕其中,笔直的官道便从芦苇从中横穿而过。茂密芦苇从官道两侧倾倒过来,几乎阻挡了整条官道。
成宜沉声道:“芦苇丛中有伏兵!”
“呼噜噜~~”
成宜话音方落,前方不远处陡然响起沉闷的战马响鼻声。同样沉闷的马蹄声中,浓密的芦苇丛中已经鬼魅般转出一骑来,黑盔黑甲,手执点钢枪跨马横立,就像一尊战神威风凛凛挡住了官道中央。
“不愧是成宜!”马岱沉声喝道:“居然能识破本将军伏兵。”
韩遂军阵前又是一阵兵慌马乱,成宜也是心头一沉,喝问道:“来将通名。”
马岱以手中钢枪虚指成宜,从容应道:“我乃主公帐下马岱是也!”
“马岱匹夫,受死吧!”
成宜未及答话,身后陡然响起一声炸雷般大喝。惊回头,只见西凉骁将侯选早已经策马飞奔而出,挺枪直取马岱。马岱淡然一晒,绰枪鞍前!取过铁胎弓挽弓搭箭,只听唆的一声,侯选早已大腿中箭、翻身跌落马下。
“马岱匹夫,竟敢暗箭伤人!”
眼见侯选中箭被抓,与之兄弟相称李堪、张横勃然大怒,两骑同时飞出阵来。舞刀扬戟直奔马岱而来,马岱夷然不惧,施施然绰弓回鞘,丈八点钢枪重新来到手中,然后双腿猛一挟马腹,策马疾迎而上。
“咣咣!”
倏忽之间,三马相交,响声激烈的金铁交鸣声霎时响彻长空。剧列的反震力如惊涛簸浪般倒卷而回,张横、李堪同时感到双臂发麻,握于手中长刀、铁戟顿时脱手而飞。马岱铁枪乍开又合,疾如闪电般侧卷而回。
“膨膨!”
两声闷响,张横、李堪背部被铁枪扫中,顿时翻身落马。
杨秋及程银瞧得心胆俱裂,正欲出阵相救时,马岱早已经策马杀回,一枪一个将两人当场打落马下。
“李堪!”
“张横!”
杨秋、程银厉声大吼,正欲催马出战,却被成宜伸手阻止。
马岱收回点钢枪,虚指长天,一缕殷红的血液顺着枪刃缓缓滑落,与那一束樱红的流苏浑然一色,有狂风吹号而过,荡起马岱身后的玄色披风,迎空猎猎翻滚,威风凛凛恰似战神转世,这一刻,所有韩遂兵心头直冒冷气。
成宜高举右臂,冷然喝道:“诸将听令,不可擅自出战,后队改前阵,全军原路返回。”
“现在才想原路返回?”马岱嘴角绽起一丝冷冷的杀机,沉声道,“未免也太晚了些吧?”
“嗯?”
成宜闻言心头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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