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帝迎接进了客厅,君天储端端正正的跪倒行礼:“父皇,儿臣不孝,半夜惊动父皇,还劳驾您亲自前来,儿臣实在惶恐……”
大帝点了点头说:“起来吧。天储啊,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没有想到,谁敢这样的大胆,行刺神殿大祭师!等到天亮,我立刻就会颁令追查。查案的人现在已经撒出去了,不过和意料之中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君天储站起身来,大帝已经挥退了所有的人,只留下了身边一直随身的影子,这个影子名叫凌影,是烛影的伯父。
君天储看了一眼凌影,不过凌影隐藏在角落里,好像不存在的样子。君天储知道,想要隐瞒女人的身份可以瞒过任何人,却不可能凌影不知道,但是这个事情最好还是大家都先装作不知道比较好。
而直到这个时候,和大帝的一番对话,君天储才知道了,事情究竟已经恶化到了什么样子的程度。
周围已经没有外人了,大帝叹了口气说:“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就是光明会干的。”
君天储回答:“我也料到了,但是这些年光明会一向与世无争,为什么忽然来管君家的事情?”
大帝回答:“利益触动了某些人啊,自从下定决心让你进入神殿开始,我就知道也许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有想到,大祭师会这么快让位给你,所以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如此之快就下手了。”
君天储低头说:“父皇,儿臣实在愚昧不查,居然还让人差点得手,要不是烛影及时回来,我也许真的凶多吉少。”
大帝说:“烛影你要好好的赏他,他伤的重吗?”
君天储回答:“伤的倒是不重,只是有点儿中毒,所以儿臣让他卧床休息一下,因为等到中午,儿臣的大婚典礼,他不在身边还是不行。”
大帝点了点头:“难为他了。若不是因为他是最优秀的影子,我也不会把他指派给你。奸细已经抓到了,一个服务于君家多年的老侍卫,居然是光明会安插的,哎!没留下活口,抓住就自尽了。但是我也发现,这么多年来光明会表面上与世无争,实际上却在很多重要的地方都安插了自己的人,很可怕,除了影子,我甚至不知道哪里是绝对纯洁的。”
君天储有句话想问,忍住了许久,终于还是问了:“父皇,大婚典礼上,会不会?”
大帝回答:“已经严密的做了部署,我想不管光明会如何的疯狂,总不至于公开的在这个时候、在万众面前和神殿作对吧?所以应该问题不大。你放心好了。但是我仍然派了重军驻守,你也要多加小心,把那件秘银的铠甲穿在婚服里面吧。”
君天储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模模糊糊大祸临头的感觉压在了心上,像他这种已经入仙流的人,对未来其实是有些模糊的预感的,虽然不见得非常的准确,但是确实也是有些应验。
大帝走了,君天储恭恭敬敬的送出了门口,大帝上了马车之后,凌影忽然低声对君天储说:“烛影受了伤,有劳殿下照顾了,他自小和我长大,除了做个合格的影子之外,可能什么都不会,有些失礼的地方,还望殿下担待。”
君天储明白了凌影的意思,他回答:“您放心,烛影就好像我自家兄弟一样。我和他形影不离生死与共。”
凌影点了点头,随着马车去了。
回到烛影休息的房间,君天储发现烛影已经睡着了。也难为她这些年来哪怕是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吧?这种时刻警戒保护一个人,时时刻刻不能放松下来的情形,十几年如一日,她怎么承受得起?而今天,似乎是忽然放松下来,即使在受了伤的情况下,她仍然睡着了,而且睡得如此香甜,连君天储走进房门都没有醒来,这对于一个影子来说,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君天储坐在床边,默默的看着她。那瘦小的身体、那僵硬苍白的面具,那细微不可闻的呼吸声。以前一直以为,影子不会引人注意,所以全都是身材瘦小,即使是烛影看起来过于瘦削了一下,君天储也从来没有注意过,而她原来是个女人,这就是最合理不过的解释了。
真想揭开面具看一眼啊,君天储想,如果你也是那样的女人,谁揭开面具看到了你的脸,你就要嫁给谁,那么我一定马上就要揭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