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爷子如今已经年近七旬了。
这么大岁数的人给时谨一个小辈下跪,传出去难免也受非议。
一旁的封爵忍不住道:“你快起来吧,你这样的大礼我们受不起!”
说着,他就要指挥一旁的管家去搀扶傅老爷子。
但却被时谨给拦住了:“让他跪,是他自己要跪的,我并没有强迫他。”
封爵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目光。
但随后又归于平静,并没有反驳时谨的意思。
“你们什么意思?”跟随傅老爷子一起来的下属看不下去了:“赵时谨,我们老先生都能当您的爷爷了,你怎么能这么绝情呢?就算您对傅之行有什么怨恨,也不该冲着老先生发泄。”
“我冲他发泄了吗?”时谨匪夷所思道:
“第一,我并没有强迫他给我下跪。”
“第二,是他自己为了他的宝贝孙子,苦苦哀求我的。”
“第三,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凭什么他求我原谅,我就要原谅?他傅之行对我所犯下的罪孽,你们没有看到吗?如果没有遇上封爵,我可能在监狱里呆上三年。”
“你们知道我在监狱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如今,他傅之行主动将把柄送到我的手上,我又岂能放过呢?”
听到这句话,傅老爷子的一颗心,终于摔到了谷底,彻底碎了。
他现在才明白。
自己那自以为是的孙子,其实一直都在人的计划当中。
时谨就等着他动手,主动送上把柄。
现在,想要时谨原谅,那几乎就是天方夜谭,不可能的事情。
最终,傅老爷子在人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时谨。
在这个年轻女孩的眼中,看到了怨恨,轻蔑,但更多的,还是冰冷。
他本来,还想利用一下,这个女孩对傅之行的感情。
但是在看到她这样的眼神之后,也不再开口了。
时谨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随手扔在地上,酒杯破裂的声音响起。
随后,他脱掉身上的白毛皮,转身上楼。
封爵见状也起身,并且对一旁的管家道:“送客。”
求时谨这条路行不通。
就只能另寻别路了。
最终,傅老爷子动用了圈内的一切关系,也没能把傅之行从局子里给捞出来。
但是,他的好友给出了一个主意:“重病在身的人,或者是身患重疾的人,无论犯什么罪,都是可以申请取保候审的。”
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
…
封爵敲了敲时谨的房门:“你在里面吗?别生气了。”
时谨开门道:“谁说我生气了?”
“你。”封爵有些欲言又止。
时谨道:“我想你刚才一定有些疑惑,我为什么对傅老爷子,态度这么冷漠吧?”
说实话,封爵确实有些好奇。
毕竟在他的眼里,罪不及家人。
时谨轻笑一声:“那是因为,傅老爷子是从小教育傅之行的人,可是,却将自己的孙子,就养成这般偏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你说,我对他,能有好感吗?”
“即使是这些事情都和他没多大关系,但是,他却是罪魁祸首的教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