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香消玉殒

    “小帅，小帅！不要进来，千万不要进来！”

    金小帅早已心乱如麻，肝肠寸断，顺手拿起倒在地上的竹竿，一边躲闪着从屋顶倾倒的房梁，一边靠近火海。此刻听到小姨的声音，是欣喜若狂，再也不顾及火势，顺势将竹竿往地上一撑，凭着弹力，冲进了火海之中……

    “小姨，小姨你在哪里？”屋内大量的浓烟熏得金小帅根本睁不开眼，急忙闭息，深恐将浓烟吸入人体，导致自己昏厥或窒息。

    “小帅，小帅……”少妇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闻声辨位，是习武之人必经的功课。金小帅循声望去，果然浓烟之中，自己的小姨倒在了地上，连忙走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金小帅刚提步，急忙一个侧身，灵巧地倒翻了回去，心里一冷，子弹从胸前飞过！

    “小帅，小心！杀手！”少妇微微抬起头，手指无力地朝屋外指了指，‘噗’的一声，口吐鲜血不止……

    “小姨，小姨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大火正在吞噬屋内的每一寸空间，金小帅心急如焚，刚想再次移步去救近在咫尺地小姨，只见子弹‘嗖嗖嗖’地从屋外再次射了进来，金小帅惊险地躲了过去，此时被气得火冒三丈，以致心神有些癫狂，对着屋外吼了起来：“什么人，究竟是什么人！”

    少妇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觉一阵阵地疼痛传来，一丝凉意浮上心头，一声苦笑，抬起那因失血过多，而有些惨白地脸，望着近乎疯狂地金小帅，是泪如雨下，心想这样不行，要让小帅活着出去，一定要让他活着！

    “小帅……小帅，金小帅！你一定要活着！”看着完全失去理智的金小帅，少妇不得不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呵斥！‘噗噗’，少妇再次口吐鲜血，无力地倒了下去，屋顶上的数根房梁再也经不起‘火’得考验，被烧得掉了下来，金小帅眼睁睁地看着房梁朝小姨身上砸去，“小姨……”撕心裂肺地哭喊声，或许让老天都起了恻隐之心，此时竟飘起了雨……

    “这不是小帅的家吗，怎么起火了，小帅和他小姨呢？”

    “快点救火！人还在里面！”

    “什么！？”

    “大家快点来救火！”村民越聚越多，或拿木桶，或拿家里的脸盆，或拿大扫把，或拿竹竿，齐心协力地扑灭火势。

    ‘噗通’，从火堆里冲出一个人来，全身如焦炭，恐怖的‘造型’，吓得救火的村名是连番后退，再定眼望去，那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雨势渐渐变大，火焰终抵不过‘天敌’，那个人的身后，已然成为了一片废墟。

    “那个人是？”

    “他是谁啊？怀里抱着的是……”

    “小帅，他是小帅！”曹莹一声惊呼，连忙走了过去，拍着金小帅的肩膀，望着他手中早已香消玉殒的少妇，柔声说道：“小帅，节哀顺变，身子要紧！”

    围在周围的村民此时才恍然大悟，眼前灰不溜秋地少年，就是金小帅，那么怀里抱着的肯定是他的小姨，一阵惋惜之声，纷纷过来劝慰……

    “老村长，刚才火势太大了，乡亲们根本来不及救火，你看，都烧成废墟了！”村里有辈份的老人聚在了一起，商量如何处置。

    “哎！”一个老头，白发苍苍，六七十来岁，拄着拐杖，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叹了一口气，“大伙都已经尽力了，都散了吧，等雨停了，找个风水师，寻个好地方把那小妮子葬了吧！怪可怜的！”

    人群渐渐散去，刚才还浓烟滚滚的场面，如今却只有一丝丝热气漂浮了上来。

    “那小帅该怎么办？”

    老村长朝站在雨中的金小帅望了望，“哪家方便的话，就暂时先让他住着，等他小姨下葬了再说！”

    金小帅就这样在雨中站着，怀里小姨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他好想抱头痛哭一场，却发现泪已流干，再也哭不出来了……

    ‘哈哈哈’……金小帅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嘲笑着老天，居然如此‘戏弄’自己；嘲笑着自己，身怀绝学，却眼睁睁地看着小姨倒在血泊之中，却无能为力。那无尽地悲凉，深深地感染了在身旁为他撑伞地曹莹。

    “小帅，小帅……”曹莹低声呼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