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话,从姜天亮嘴里和姜凌云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听姜凌云这么一问,姜昌德虽然心里不爽,可他还是黑着老脸解释道:“我可没有渎职贪墨,减少他的药材配额可是根据宗族条令来的。”
“什么意思?”
“近年来宗族药材消耗过快,而收存却并无增加,因此药库已经入不敷出了。药库存量逐年减少,所以长老会新出台了条令,所有族人的药材配额都进行缩减。”
姜凌云眼神变得锐利,一瞪姜昌德:“你竟然还敢诓我?”
“没有!我所说的句句属实,确实出台了新的条令。”在姜凌云震怒之下,姜昌德直冒冷汗,急忙辩解道。
他虽然辈分比姜凌云高,身为长老,可是地位比起姜凌云这样家族最杰出的代表之一,宗族的实权派堂主,还是大大不如的。
“既然长老会新出了条令,那为什么我这个外堂堂主会不知道?”
“因为这是昨夜长老会才决定通过的,还没有来得及告知家族各大机构。”姜昌德还没说话,就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代为解释了。
不一会儿药库大门又走进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威严的白发老者,以及一个高大的锦衣中年。
“昌盛大长老?凌山堂主?”
姜凌云点出了这两个领头人的身份:长老会第一大长老姜昌盛、内堂堂主姜凌山。
不多时,刑堂的堂主姜凌青也来了。一个药库护卫不禁感叹:“凌青堂主也来了?没想到这么一件事,竟然牵动了家族最大的五大机构,除了府主,其他的首脑都来了……”
姜府作为一个宗族,经过多年的发展,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权力机构。府主是最高首脑,宗族权力中心,统领一切。
府主之下有长老会、内堂、外堂、战堂、刑堂等一会四堂五大机构。
长老会共十三名大长老,其为首之人称第一大长老,除了祭祖之外,不直接参与其他家族事务的管理,却负责宗族条令的制定、修改,以及解释,同时具有监管之权。
四大堂各有分工,具体负责宗族各项事务。内堂负责宗族内务,外堂负责宗族外事,战堂负责宗族战力,而刑堂则负责宗族刑罚。四大堂互相独立,互不干预,共同对府主负责,不过却要接受长老会的监督。
当代府主乃是姜凌霄;第一大长老姜昌盛;内堂堂主姜凌山,是姜天明的父亲;外堂堂主姜凌云,是姜灵珠的父亲;战堂堂主姜凌空,乃是姜天亮的父亲;刑堂堂主则是姜凌青。
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就有江湖,自然也就有了斗争。
除了府主姜凌霄地位超然之外,其他的几大机构少不了明争暗斗。
内堂堂主姜凌山和长老会第一大长老姜昌盛成为了同盟,而战堂堂主姜凌空和外堂堂主姜凌云则是生死兄弟。
至于刑堂堂主姜凌青,则保持了中立,而其职责的特殊,也决定了其他势力的首脑对他的中立乐见其成。
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姜天亮与姜天明交恶,而与姜灵珠亲密。所以外堂执事吴刚看见了月姨被人为难立刻告知姜天亮,并去请了姜凌云、姜灵珠父女。
“昌盛大长老,你们长老会的效率可真快啊,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制定出了新的条令。”听得原因,姜凌云冷笑着说道。
而姜昌盛则一颔首,一本正经地道:“为家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本是我们长老会的职责所在。”
自从第一大长老姜昌盛、内堂堂主姜凌山到来之后,姜昌德胆气就比较足了,神态也傲然起来了。
姜天亮乜了他一眼,上前几步,来到四大首脑的近前说道:“昌盛大长老,作为这件事的当事人之一,我可否问你几个问题?”
“你是凌空堂主家的小子?你问吧。”姜昌盛点点头说道。
“缩减族人药材配额的条令可是已经制定出来了?”
“不错。”
“什么时候?大部分族人们都还不清楚啊。”
“昨天夜里长老会会上。”
听见从第一大长老口中说出这个答案,姜天亮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是昨天夜里才制定出来的,那小子我就有话要说了。长老会拥有制定新条令的权力,这毋庸置疑。
可是但凡新条令的出台,哪怕是旧条令的修改,都必须由府主亲自颁布。可府主已闭关三年,难道他老人家在昨夜里出关了?还是有人僭越,无视府主的权威,藐视宗法的威严,欺上瞒下,擅自颁布?这是想叛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