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则只是面泛微潮,目含星眯,微醺之下,正合说事。
待室内仅剩三人时,白百户突然扶桌大笑,笑毕,又对着丁保击起掌来,“探花老弟,我早说你绝非池中之物,但实在没料到,在这酒桌之上你竟也有这般惊人艺业!有趣,有趣,当真有趣!”
罗知县眼含深意地望着丁保,夹了口菜,笑道:“看来日后再有上官来巡,这接待一差是非你莫属了。怎么,有事要说?”
“不瞒知县大人,百户大人,学生有一生财妙计,可解目前燃眉之急。”丁保开门见山道。
“哦?收益会有多少?”罗知县也很直接。
丁保认真想了想,缓缓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百两?”罗知县眼睛微亮,抿了口酒,点头道:“灾荒之年,诸事不易。动静不大的话,能有这个收益也算不错……”
丁保却是果断摇头。
“探花老弟,不会竟有三千两吧?”白百户有些吃惊道,罗知县浑身一抖,正夹起的一块肥肉,扑的一下滚落在了桌面上。
二人俱是难以置信地望向丁保,这两年不比往常,天灾人祸民不聊生的,别说三千两,一千两都是许久都没见过的大数目,如果丁保真有办法弄来三千两,也不枉今晚二人专程候着,极力撮合这一顿饭局了。
谁知,丁保笑了笑,却是继续摇头。
秋夜妩媚,凉爽沁人。几盏铜灯燃得很旺,将雪白墙壁映得明如白昼,室内温暖宜人。
酒宴圆桌上,也置有一盏铜灯。青纱灯罩外,两只飞蛾逡巡不去,扑腾扑腾地撞击着灯罩,欲行那扑火之千古蠢事。
同样扑腾扑腾的,还有白百户和罗知县的两颗小心脏。
罗知县自不必说,白化威虽然姓白,但却是整个家族中最远离帝国权力核心的那一支,若不然也不会被丢到这般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做个百户,所以对于接下来可能出现的那个数字,他根本无力抵抗,连想一想,都觉得手心冒汗坐立难安。
“三万两。白银。”
丁保淡淡说出了这个让二人忍不住倒吸冷气的数字,似乎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置信不可思议的事情,沉吟了一下,认真道:“嗯,依照正常规律,这个数字应该还只是保守估计。二位大人,学生的意思是,若依我的法子来,最终收益在三万两以上,不管高出多少,我只取五千。当然,若是不足三万,学生不仅分文不取,二位大人甚至还可以治罪于我……”
“这生财之道,可是跟你之前书信上交待的那些事宜相关?”到了这份上,罗知县也顾不得再摆什么官威了,急急打断道。
“大人明鉴。不过,那些只是初步,若想实现最终收益目标,还得烦请知县大人如此这般安排下去……”
丁保说着,主动起身,从旁拿来笔墨纸砚,将这几日心中勾勒逐条分析说于二人。二人虽然对这些稀奇古怪的做法不甚明白,有些甚至看起来还相当荒唐滑稽,但莫名的,却是多了几分信心,而且发觉风险也远没有想象中大,罗知县心头大定,意动之下,最后更是亲自执笔,认真严肃地把这些事宜逐条逐字全部记了下来。
“贤侄尽管放心,你交待的这些事,虽繁琐,注意要点也颇多,但具体做起来也不算太难,我稍后立即安排下去。可还有什么别的要求?”罗知县情绪激动之下,连贤侄都叫上了。
“学生还有两件事,需二位大人给予方便。其一,此事成与不成,最终能成什么样子,全在过程中的应变,对于不稳定的市场来说,供求形势可能会瞬息万变,很多时候会来不及协商通报,所以请二位大人许学生指挥全局及专擅之权责,学生白日里便宜行事,每日晚间再将当日所有收益及详细账目呈给二位大人过目。”
白百户听完,当即笑道:“知县大人,农县尉已故,然县尉一职尤为重要,本百户现推荐丁保丁探花暂代县尉一职。”
“不谋而合,不谋而合啊,本县也正有此意。贤侄先暂领职务,待我拟定文书奏于知州大人,再行正式走马上任。”罗知县闻弦歌而知雅意,哈哈一笑,扶须符合道。
丁保闻言立马起立,躬身:“多谢二位大人栽培。”
“丁县尉,第二件事呢?”白百户笑眯眯道。
“请百户大人应允,准许学生借白马战神这四个字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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