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只会喂鸟遛狗听曲唱戏不务正业吗?
记得自己搞出前世的走兽棋忽悠县学这些小屁孩儿时,他还饶有兴致地玩过几次,怎么突然就变成白马银枪赵子龙了?
等等,这战神白家又是怎么回事,听起来老牛掰的样子?
“我爹猜测不错,这位新来的百户大人果然是战神白家之人,皇族子弟,怪不得连知县大人都不放在眼里……”农县尉之子农文栋喃喃道,两眼放光,满脸濡慕敬仰,就差跪在地上磕头了。
这倒是怪了,这位颠三倒四乱七八糟的白百户既然是天封皇族子弟,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到这南国边陲做了一个小小的百户?
对于当今皇室,丁保倒是也多少听说过一些,据说全国上下,正统的白姓血脉统共加起来也不足两万人,其他的白,都是封姓,按理说应该跟大熊猫一样珍贵才对……
白化威这底牌名号一亮出来,众流民贼匪一看,果然是传说中的白马银枪,顿时如同寒冬腊月里被冰水浇头,哪里还敢停留,吓得连滚带爬屁股尿流,那位一直装深沉扮睿智的独眼涂四爷窜得比谁都快,片刻功夫,便溜得一干二净。
白化威倒提银枪,御马而来,在众人的热切敬仰目光中,倒真有几分飒沓如流星的感觉,一直近到面色铁青的苏戈面前,遥遥一抱拳,笑眯眯的,略有些拘谨道:“总捕大人,久仰,不知是该称呼一声苏捕头呢,还是七……”
“闪开。”
苏戈冷冰冰打断,秀美蹙起,满脸薄怒。
“苏捕头,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今日白某也算是来的及时,至于令兄慕豪的事情……”
白化威正说着,苏戈却是俏脸突变,一言不发,擎起手里的腰刀,腰身一拧,便朝着白化威狠狠劈去。白化威哪里料到她说动手就动手,匆忙之下只好提枪来挡,被砍得虎口发麻,仓促之下,连人带坐下白马生生被逼退两步,狼狈不堪。
“你!”
白化威狠狠盯着苏戈,面上青红交杂,银枪嗡嗡自鸣,似乎在极力隐忍着怒气,随时都有爆发走火的可能。
丁保也给苏戈的惊人举动吓了一跳,乖乖,这小*妞的脾气也太爆了吧,虽然不知道她跟白百户之间有什么恩怨,但这大庭广众的,拿起刀说砍就砍,人家好歹也是姓白的皇族子弟,有这么神经大条的吗?!
二人这一激烈对峙,场中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一边是受人敬仰爱戴刚才还在死命维护众人的苏捕头,一边是白马银枪战神白家的子弟百户大人,谁也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一时间呼吸可闻,安静得似乎只有风声。
“啊!”
“天兵娘娘饶命!”
“呜!四爷快救我!”
暮地,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先前那群被白化威吓跑的流匪,居然重新跑了回来,一个个嗷嗷乱叫,居然比刚才逃跑时还要狼狈,细心的丁保注意到,这些人全是面色苍白形如见鬼,有不少人的裆部还是湿漉漉的,显然是被吓破了胆。
“找死。”
白化威怒喝一声,被苏戈差点憋成内伤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发泄之机,拔起银枪,调转马首,朝着流民马匪径直冲杀过去,如同收割稻子般,银枪卷过之处,流匪悉数倒下,其他人不敢再往这边跑,哗啦一下,都往两边散去。
流匪散尽之后,空空的原野上,不疾不徐地,走过来一个红袜红鞋红丝袄的年轻女子。
白化威看见这女子,面露异色,感觉似乎有些面善,也不知在哪里见过,正要停下来喝问,却听农县尉在后面着急喊道,“百户大人枪下留人!此女不是流匪,乃是我县城东卖豆腐花的伍梅姑娘!”
农县尉这样一喊,丁保也想起来了,这位伍梅姑娘家在城东卖了三代的豆腐花,算是小有名气,丁保穿越过来后也慕名去喝过一次,很善良淳朴的一个女孩子,只是不知,她此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穿得这般诡异?
“伍梅姑娘,今日不是你出嫁的日子吗?花轿、迎亲队伍怎么没看到,你怎么一人跑到这里来了,兵荒马乱的多凶险……”
农县尉很热心地凑上前去关切道,话正说着,就见那一直沉默安静的伍梅姑娘突然伸手,也未见得有多快,但却稳稳落在了农县尉的天灵盖上。
“嘭”的一声闷响,农县尉整个人剧烈一震,周身炸出一层氤氲血雾,然后如面条一样软溜溜地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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