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荷包绣的不错,就是卖也能卖十几个铜板,丢了太可惜,就捡了起来。
又怕随便用,到时候安容生气。所以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哪想那荷包很重要啊。
要是不重要,安容也不会示意她别说了。
安容接了荷包,随手塞云袖里了,她摸着湿漉漉的头发。
好了。一根金簪掉了下来。
砸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巧秀赶紧帮她捡起来,递给安容。
安容接在了手里,看了两眼,又丢给了巧秀,道。“砸坏了,不要了。”
巧秀眼睛一亮,她不傻,她知道安容是把这金簪赏赐给她了。
巧秀拿了金簪,高兴的合不拢嘴,扶着安容往凤仪宫去。
谁想到,快到凤仪宫的时候,有几个侍卫走过来,对安容道,“皇上让萧姑娘去承乾宫。”
承乾宫?
那不是元奕的寝宫吗?
为什么要她去那里?
“我不去。”
安容脱口拒绝。
侍卫轻轻一哼,“皇上下令了,萧姑娘还是自己走吧,免得我们动粗。”
说着,要过来压着安容走。
那不容商量的语气,安容根本没得选择,她也算是识时务了,“行,我去。”
两侍卫在前面带路。
两侍卫在后面看着。
至于巧秀,早被侍卫轰一边去了。
就这样,安容去了承乾宫。
一路上,她都在揣测非非,生怕元奕有不轨的企图。
她被侍卫压着到了承乾宫侧院。
推开侧院正屋大门。
安容见到的不是熏香袅袅的香炉,也不是龙椅,也不是什么罗汉榻。
而是一座宽敞而冰冷的铁笼。
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侍卫已经将铁笼打开,把她推了进去,然后把铁笼关上,落了锁。
安容惊呆了,她站起来,看着侍卫道,“放我出去!”
侍卫就站在铁笼四周,纹丝不动。
任安容喊破喉咙,他们也目不斜视半分。
安容直觉得身上的衣裳都干了,门才被打开。
穿着龙袍的元奕走了进来,安容赶紧站起来,怒视着她,“你为什么要关着我!”
元奕摸着铁笼,随手一摆,四个侍卫就出去了。
出去之前,侍卫把钥匙递给元奕。
元奕拿了钥匙,斜视了安容一眼,笑道,“为什么要关着你,朕也想知道,前世萧湛为什么要关着朕!”
“这铁笼,是朕特地为他打造的,摆在承乾宫,是为了日日能看着他受尽折磨,你要怨就怨萧湛。”
说着,他笑了,“放心,朕准许朝倾来探望你,也许她给你带好吃的,但绝不允许你再出铁笼一步!”
“这铁笼是玄铁打造,纵使萧湛武功再高,也逃脱不掉,何况是你?这玄铁打造的锁,普天之下也就一把钥匙,朕随身携带,朕倒是想看看,萧国公府的暗卫有什么翻天的本事,能从朕的手里拿到钥匙救你!”
说着,元奕大笑三声,转身离开。
安容气的睚眦欲裂,抓着玄铁牢笼,恨不得将它拽开。
元奕走后,侍卫把门带上了。
空荡荡的屋子,冰冷的牢笼,青石的地面。
安容心底发毛。
她实在没想到元奕还给萧湛准备了这么一大铁笼,还倒霉催的她先用上了。
安容咬牙。
也不知道她在铁笼里待了多久,总之,她饿了。
喷嚏一个接一个。
在她盼星星盼月亮,盼的快地老天荒时,门总算是打开了。
朝倾公主带着丫鬟走了进去。
安容看着她身后。
夕阳绚烂如锦,透着旖旎。
她看到铁笼,脸色一变,脱口骂道,“好一个阴险的顾清颜!她居然怂恿皇上把你关在铁笼里!”
安容脸色一青,眸底冰凉,“又是她!”
骂完,朝倾公主就看着安容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安容苦笑一声,道,“这是玄铁打造的铁笼,没有钥匙,我是出不去的。”
元奕和颜妃的目的,是为了引出萧国公府的暗卫,或许还为了那丢失的布防图,怎么可能让朝倾公主拿到钥匙呢?
朝倾公主给安容带了驱寒的药来,她端给安容道,“我让太医开的,怀了身孕也人也能喝,你快趁热喝了吧。”
安容捧了药碗,轻轻嗅了嗅,确定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一咕噜全喝了。
一股子苦味在嘴里散开,像是吃了苦胆一般。
朝倾公主还给安容端了吃的来,四菜一汤。
她问安容道,“你要什么,我给你拿来。
安容也不客气,道,“我需要四床被子,还有我在秋阑宫的绣的针线……。”
安容说着,朝倾公主就吩咐丫鬟道,“快去取来。”
等丫鬟走后,安容才问道,“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落水,还有布防图怎么会在你身上?”
安容问着,朝倾公主的眼眶就通红了。
她扭着绣帕,望着安容道,“都是我害了你……。”
她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不能说,任凭元奕和顾清颜欺负安容,还将安容关了起来。
她想说,可是她开不了口。
就算上官昊负她,可他始终是北烈臣子。
他偷东延布防图也是为了北烈,为了父皇,为了皇兄。
朝倾公主的为难,安容怎么会察觉不了?
她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她看着朝倾公主道,“是上官昊对不对?”
朝倾公主轻摇头,“不是他,是他的贴身暗卫,我见过……。”
安容轻叹一声,上官昊的贴身暗卫,和他本人有区别吗?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你是和亲公主,夹在北烈和东延之间,你的为难,我明白。”
安容的话里充满了怜惜,“可是你想过没有,若是他真的忠君,暗卫又哪来的胆子狠心杀害为北烈牺牲,背井离乡和亲的你?”
朝清公主猛然抬眸。
一粒晶莹泪珠挂在睫毛上,欲落不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