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愿意纳我为妾,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可没觉得她儿子有半点错,饶过了他这一回,放了他,让他继续去调戏别人去?”
说着,安容顿了一顿,喝口茶,继续道,“难得邵大少爷知道负荆请罪,我若不原谅他,他就长跪不起。”
孙知府一听,眼前一亮,忙道,“萧表少奶奶也知道他认错态度良好,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安容嘴角划过一抹冷笑,“认错态度良好?孙知府,邵大少爷在院子里,才跪了不到半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谁能看出来他认错态度良好了?还是孙知府觉得,你在我这里,面子足够大到我应该对邵大少爷存心调戏我的事既往不咎?”
孙知府额头有汗珠滑落,忙说不敢。
安容站起身来,望着孙知府道,“在孙知府眼里,邵大少爷犯的只是个小错,他负荆请罪了,我就应该原谅他,可邵大少爷做的事,是应该轻易原谅的吗?”
“当日,在船上,若是没有凌家,我如何敌的过邵大少爷,若是真被他轻薄了,我如何面对夫家?还有他今儿来是负荆请罪,还是存心想将事情闹大,将船上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好逼我不得不原谅他?”
说着,安容笑了一声,“邵家太小瞧萧国公府了,萧国公府从来不惧流言,我更不怕!他既是要跪,那我成全他!不过我想,邵家能如此纵容邵大少爷,以错为对,也没什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言出必行的志气。”
言外之意,就是邵大少爷跪不了多久,就会自己起来。
孙知府无话可说,他进来时,邵大少爷就扛不住了。
他也是怕他一再丢脸,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他求情的。
可是安容明说了,她软硬不吃。
正说着呢,丫鬟就进来道,“少奶奶,邵太太扶着邵大少爷走了。”
孙知府脸顿时挂不住了。
更让他脸色挂不住的还在后面,小厮进来道,“知府大人,邵太太催你回去升堂问案,她和邵大少爷要自首。”
听到前一半,孙知府气煞了,他在这里帮邵家求情,她却催他回去升堂问案,简直不知好歹!
可是听到后面,孙知府又忍不住赞了一声:高!
孙知府看着安容,笑道,“这回,邵家是真的知道错了,要跟本官自首,本官这就回去审理此案。”
说着,孙知府就跟安容几个告辞,然后匆匆忙走了。
崔尧打了玉扇道,“能想到自首这样的法子,不得不说,邵家够聪明。”
萧迁也笑了,“调戏良家妇女,依照大周律法,不过是杖责五十,在监牢里关押一月,他又是自首,认错态度极好,责罚可免去一半,可比跪在那里好。”
萧锦儿也在笑,“而且,邵家是自首,怀州人人都知道,邵大少爷调戏过大嫂,这丑事,会传遍整个大周,若是大嫂顾忌,这会儿应该要拦住邵家母子了。”
安容也是一脸笑容,“邵家私了在前,我却狠心要邵大少爷跪着,邵家见我不原谅他们,主动自首,以求心安。”
桌子上,几人都在笑,都在端茶轻啜。
云淡风轻的,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似地。
可是萧家下人知道,邵家要完了。
邵家够聪明,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孙知府出了屋,他一直回头,想着什么时候安容他们反应过来,请他回去。
可是等他出了客栈,都没人出来。
回了府衙,邵太太鸣鼓,孙知府不得不秉公办理。
安容险些被邵大少爷调戏的事,也闹得人尽皆知。
不过后果很明显。
邵家在怀州的生意,从生意兴隆,一天之间,就变得生意惨淡。
到这时,邵家才知道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
可惜,无可挽回了。
第二天,一堆人上府衙敲鸣冤鼓。
有被邵家霸占了良田的,有被邵大少爷调戏过的,有被邵家下人殴打过,甚至被打死的……
孙知府在府衙审了一天的案子。
数罪并罚,邵大少爷得在大牢里呆三年,板子更不知道要挨多少。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孙知府审理邵大少爷自首一案,有丫鬟过去围观。
回来禀告了邵大少爷被罚一事,又说起另外一件事,“温家报案,说是从随州回怀州的商船,没能及时停岸,温家派人去查,说是商船半道被人劫持,去赤城了,温家怀疑是东延暗卫。”
萧迁眉头皱紧,“官府派兵看守各个码头,还有暗卫把守,怎么还会让东延暗卫钻了空子?”
安容则冷笑道,“谢明做事稳重,他不可能乘坐几条小船,就敢从怀州去赤城,显然是知道温家有商船回怀州。”
萧迁看着安容,“你是说,温家是帮凶?”
安容摇头,“不确定,直觉告诉我这应该不是巧合。”
萧锦儿就道,“不管是不是巧合,雪儿被带去赤城了,我们得赶紧去追。”
安容没有起身,反倒坐下了,她道,“东延暗卫让我去赤城交换雪儿,我敢打赌,等我到了赤城,他们会要我去朔州交换雪儿。”
萧迁眉头皱紧,也坐了下来,道,“他们是要拿雪儿做诱饵,引大嫂去边关?”
“估计是怕我再逃一回吧,下一回,可没有雪儿给他们做诱饵了。”
只要萧雪儿在他们手里,他们就有筹码,根本不用担心安容不顺从。
可是在赤城做了交换,萧雪儿交给了暗卫,他们不可能再夺回来,要是安容再逃一回,想再抓安容,可能吗?
而且,暗卫这么做,安容想,估计是东延给他们的时间不够了,被萧国公府的暗卫一再追杀,损兵折将不说,还寸步难行。
这里面的缘故,当然不是安容想透的。
她根本猜不出来,东延暗卫要她去赤城的原因。
安容问了萧湛。
这是萧湛的猜测。
萧湛更告诉了安容接下来该怎么做。
让丫鬟易容成安容的模样,带着暗卫坐船追去赤城,务必不露破绽。
她则易容跟着送嫁队伍去冀州。
为了易容的像,不露丝毫马脚。
在出发前,安容泡了药浴,换了衣裳。
等她出房间时,简直叫人跌掉下巴。
眼前的安容,皮肤泛黄,面容勉强算得上清秀,丢在大街上,就是个不起眼的路人。
萧锦儿不解了,“大嫂,皮肤也能易容?”
安容笑道,“之前易容,手和脖子是最大的破绽,我用药浴改了肤色,等再泡一回药浴,就又变回原来的肤色了。”
萧迁就说了一句话,“大嫂,你这样子,像极了丫鬟,我都想叫你给我倒杯茶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