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虽然姓萧,可到底是外孙,萧家的养育之恩大于天,何况区区银两。
安容带着添妆去了萧锦儿那里。
萧怜儿和萧纯儿她们都在,正笑闹一团。
见安容过来,她们赶紧停下来,跟安容互相见礼。
她们也是来送添妆的,见安容送了添妆给萧锦儿,一个个跟着起哄,要见送了什么。
萧锦儿红了脸打开锦盒。瞧见一套头饰,瞬间看怔了眼。
半晌回过神来,赶紧摇头,“大嫂,这添妆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安容见了就笑,“哪有送添妆被退回来的道理?你喜欢就好,相公离京前。还叮嘱我,送你的添妆要用心,我这可是很用心的。”
不用安容说,长眼睛的都瞧的出来她是用了心的。
可这添妆也贵重的过了份了。
直接把萧国公府给萧锦儿准备的陪嫁给比了下去,就好像萤火虫与皓月争辉一般。
萧怜儿就笑道,“我觉得,大嫂送的这一套头饰。都能当凤冠戴了。”
萧锦儿小心翼翼的摸着头饰。瞥了眼桌子上的凤冠,就道,“一会儿我问问娘亲,能不能用大嫂这个代替,要我顶着那么沉重的凤冠,从京都嫁到冀州,我脖子估计要断。”
萧锦儿说着,萧大太太正好进来。听了萧锦儿的话,不由嗔怪道,“大喜日子,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
萧锦儿轻吐了吐舌头,忙捧着锦盒走了过去,道,“娘,大嫂送我的添妆太贵重了。”
别说萧锦儿了,就是萧大太太瞧见那头饰都惊诧了。“这太贵重了。”
安容笑道,“锦儿远嫁去冀州。往后难得见面,只是一份心意而已。”
萧大太太便没再说什么了。萧锦儿问能不能戴这个出嫁。
萧大太太能不同意么,这一套头饰可比凤冠更珍贵。
不过也仅限在出嫁的路上,等进了崔家大门拜堂,还得正儿八经的戴凤冠。
眨眼,就到萧锦儿出嫁,萧迁迎亲的日子了。
这一日,安容比往常早醒了半个时辰。
昨儿夜里,喻妈妈就催她早些睡,说今儿府里会很忙,比较累,得睡足了。
睡得早,就起的早。
安容望着天蓝色纱帐发呆,手一直碰着右眼皮。
从醒来,右眼皮就一会儿跳一会儿跳的。
右眼跳灾啊。
海棠端了铜盆进屋,见安容醒了,忙道,“少奶奶这会儿就起吗?”
安容掀开被子,道,“起来了。”
海棠放下铜盆,去拿衣裳来。
她捧着一套彩绣牡丹云锦衣裳过来,这套衣裳,是昨晚选好的。
安容见了,右眼又是一跳。
“把爷送我的那件天蚕丝裙裳拿来,今儿穿那件,”安容吩咐道。
海棠点点头,拿了衣服去了里间。
不一会儿,就把那件裙裳拿了来。
裙裳是天蚕丝的,却是天蓝色的,下摆绣着蝴蝶传话,随风轻动,那蝴蝶仿佛能振翅飞走。
换了裙裳,又梳了个流云髻,整个人飘然尘外,莹润如玉,秀白如雪,仿若佛前莲台上的一瓣聆听佛偈的玉莲。
海棠挑了个天蓝色荷包和玉佩来,要给安容系上。
安容阻止了她,拿了钥匙去开箱子,拿出萧老国公那枚私印。
安容紧握了一下,把私印塞荷包里去了。
看着安容一再反常的举动,海棠只眸光动了动,什么话也没说。
冬儿几个端了饭菜来,安容吃了不少。
两个小包子,一碗粥,还有玲珑虾饺和荷包蛋。
吃完了饭,安容就带着丫鬟去紫檀院了。
这会儿时辰还算早,没什么客人来。
安容请安后,坐下喝了两口茶,靖北侯夫人就来了。
她脸色有些憔悴。
萧大太太问道,“你怎么脸色憔悴,和靖北侯吵架了?”
靖北侯夫人坐下道,“要是真吵架,憔悴的也是他,我是一宿没睡。”
萧三太太笑道,“不用说,肯定是想轩儿想的。”
靖北侯夫人嗔了萧三太太一眼,“我想他做什么,我是生气,同样是生儿子娶媳妇,迁儿就乖乖的,他就非得闹得鸡飞狗跳,我是越想越生气,翻来覆去一宿没睡。”
老夫人轻声一叹,“轩儿远在京都,你就是气出病来,他也不知道。”
靖北侯夫人则看着安容道,“我听府里下人说,你明儿要去边关?”
安容点点头。
萧三太太笑道,“你要是有什么东西,或者话,可以让安容捎带去给轩儿。”
靖北侯夫人摆手道,“给他带东西,他不稀罕,我说的话,他在跟前都不听,我还能指望他在边关能听话?”
说着,靖北侯夫人是火气见长,“帮我带句话给湛儿,要是轩儿犯军规,给我往狠了打。”
安容,“……。”(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