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敢当的混账儿子吧,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再清楚不过……”
话听到一半,沈少卿就已经按捺不住地跳了起来,“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
沈母用严厉的眼神打断了他的话,“听人家说完!”
“至于如何妥善解决彼此间的争端,我个人的建议是打断姓沈的两条狗腿,息事宁人的同时也让这屡教不改的孙子长长词性,不过考虑到以张总一贯纵容、包庇甚至不惜代子受过的伟大母性,想必多半下不了如此狠手……”汪海憋着笑,瞅瞅沈母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继续向下念道:“那么,本人慷慨而仁慈地提供了第二条路给姓沈的走:到公安局自首,承认其策划并实施了本月16日的那场英语四级考试栽赃案,与此同时,沈家不得再通过任何方式和渠道影响司法程序的公正性,否则,一切又将重新回到原点,直到那个坏胚得到应有的惩罚为止!”
耐着性子听到这里,沈母的脸色已经阴得能滴下水来,她没有理会面色惶恐的儿子,只是盯着汪海的眼睛,沉声质问道:“你们在要挟我?”
似乎早料到她会有这般反应,汪海一脸无辜地摊开手,“正如我刚才声明的那样,我只是代人传话,而且还没说完。”
沈母咬了咬牙,“你说。”
“奉劝张总,千万、千万不要妄想通过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来打击报复,玩这一套的话,你们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另外,关于此次索赔案,该付的双倍赔偿也一分不能少,这是达成私下和解的唯一也是必须的条件——知名不具。”逐字逐句地念完剩余的内容后,汪海打着火机,点燃信纸,等它逐渐烧成灰烬后顺手丢到烟灰缸里,然后微笑着,看着沈母问:“那么,张总的选择呢?”
沈母的眼皮微不可察地跳动着,寒声反问:“我要是不照做呢?”
汪海的回答很干脆:“那就法庭上见。”
沈母愤然站起,双手扶着桌面,居高临下地看着汪海,“打假、索赔、维权……不就是想要钱么,这么做对你本人又有什么好处?”
汪海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答道:“实话不瞒张总说,不但是这封信,连同你我之间的官司在内,我也只是表面上的代言人而已,从目标选择、前期调查到启动资金的提供都另有人在,同时对方作出了承诺,不管贵公司的赔偿是否到位,该我所得的那份都不会少了一分一厘,而且案子拖得越久,影响越大,我从中得到的收益也就越多,言尽于此,何去何从,还是请张总自行决断,先行告辞,再联系。”
作为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女强人,沈母自然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人家这是摆明了车马要玩死他们沈家,相对而言,区区几百万的赔偿金根本不放在人家眼里。
想通了这一点,更大的疑问又跳了出来:自家这混账儿子究竟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物,以致于人家要这么不惜血本地对付他?
迎上母亲几欲杀人般的眼神,沈少卿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