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洗得清,这场考试都是彻底没希望了,因而也不急着辩解,只是暗自轻叹了一声,准备收拾东西时,那男老师又拦住了他,“别动,我来!”
两手空空地跟在对方身后往外走,途经何其强身边时,他犹豫着抬起屁股,看样子是想站起来帮他求情,杨昆却警告似地瞪了他一眼,微微摇头示意不关他的事,小心被殃及池鱼,何其强迟疑了一下,才又重新坐了回去,视线却一直跟着杨昆的背影,直到他被带出考场为止。
跟着男监考老师来到考点临时办公室时,几位中年男女正在里面抽烟、聊天,杨昆看其中两位挺眼熟,只是叫不上来名字,另一位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却陌生得很,听男监考叫他“汪主任”,杨昆就猜这位可能是教育部高教司等上级主管部门派驻到各考点的巡视员。
男监考老师将杨昆的东西连同刚收缴上来的传呼机一起交给了汪主任,简单介绍过情况之后,就转身回了考场,只把杨昆留了下来。
那位汪主任倒不急着“审”杨昆,也没有请他坐下的意思,翻看了一遍呼机上的信息后,将它递给旁边的女老师,笑道:“现在的学生可比咱们上学那会阔气多了,考试作个弊都用上了高科技。”
本校学生作弊被抓,那位女老师的脸色有点尴尬,没接呼机,只是附和地笑了笑,拿起杨昆的准考证看了一眼,说:“商管院的,大一新生,我去打电话通知他们班的辅导员。”
等她出门之后,汪主任依然没有开口质询的意思,只是慢条斯理地抽着烟,和另外那位男老师聊些近年来考试作弊手段的演变等话题,连看都懒得看杨昆一眼,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
十几分钟之后,商管院95级工商管理专业的辅导员安然和几位院领导匆匆赶了过来,一见面,她就用略带责备的语气问杨昆:“怎么回事?”
杨昆摇头苦笑,“我也想知道呢。”
“人赃并获,不用狡辩了。”汪主任的语气中带着一股看透世态炎凉般的淡漠,和几位院领导一一握手之后,他问杨昆:“说说吧,谁给你留的消息,这消息又是从什么渠道、通过什么方式得来的,中间的联系人是谁?”
他的意思很明显,既然涉及到了传呼机这种高科技作弊手段,就不是一个人俩人能办成的事,外面肯定还有人在帮忙偷题、答卷、递答案,搞不好就是一个作弊团伙。
杨昆很认真地摇摇头,看着对方的眼睛说:“我没作弊,这呼机也不是我的,至于您说的这些,更是无从谈起。”
“你是在低估咱们大伙的智商,还是想顽抗到底?”汪主任眯起眼睛,嘴边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样式的我见得多了,听说你才上大一,那应该是初犯喽?你也用不着害怕什么,这里是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儿,不是公安局,更不是法院,咱们只想帮你纠正错误,这样,你把情况交待清楚,我呢,跟你们校领导求个情,给你争取个宽大处理,你觉得呢?”
(庚大的《俗人》里描写过类似的情节,挺喜欢这本书的,拿来借用一下,希望庚大别骂我抄袭,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