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在清晨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白蒹葭的院子。
白蒹葭带了素问和小环两个丫头,趁着月色上了马车,那赶马的是白家的家生子,旁边坐了跟着陪嫁过来的管事白章,白章沉稳又老实,看着素问扶着白蒹葭上了车,才点了点头,道;“小姐坐安稳了。”
白蒹葭柔声道;“辛苦章叔了。”
白章垂目道;“小姐客气了。”马夫马鞭一甩,踏着月色就离开了凌家。
白蒹葭留了一封信,感谢了一番凌母,又自述了一番身子柔弱,无法伺候夫君,任由凌母将费明珠收作良妾,又嘱咐千万要将自己住过的地方都烧了不要留作后患,另外写了两封信托白章送给白父和白抒怀,此时都收在素问的袖子里。
白蒹葭所要去的陪嫁庄子离京都有些距离,大概要走个三五天,在京都数百里之外的碧云湖旁边。
城门刚看,就看着有白府徽记的马车哒哒行来,守门的兵卫一眨眼就迎了上去,眼看是白章,不由笑道;“这一大早的,白管事的去那里呢?”
白章不动声色的塞了两个荷包过去,沉静的道;“我家小姐要去碧云庄子那里避暑呢,这不是趁着日头不高多赶些路么。”
卫兵满意的捏了捏满满的荷包,扫了一眼装饰低调的马车,开了城门放白蒹葭一行人过去。
出门走了一阵,素问探出头来张望了一下,眼看路旁种着些树木,却是空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声,又把头缩了回去,对白蒹葭道;“出城了。”
白蒹葭松了口气,忙招呼素问和小环;“快来帮我把这衣服除了。”本来已经是初夏,她身上还穿了几件薄袄,刚出来的时候清晨寒凉还勉强可以忍耐,此时太阳高起,白蒹葭白玉一样的脸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一边七手八脚的把白蒹葭身上的薄袄脱了下来,素问伸手拿了罗帕用清水洗过递给白蒹葭擦脸,小环拿了罗扇在那里对着白蒹葭一阵猛摇,总算将一身热气散了出去。
白蒹葭才吐了口气,拍了拍胸口道;“可算是出来了。”
伸手拿了小环里的扇子,一阵猛摇才算是觉得凉快了些。
小环是个娇怯怯的小丫头,今年不过十三岁,一团孩子气,见素问拿了帕子将白蒹葭脸上的红斑都擦了去,不由细声道;“小姐……小姐你没病!?”
白蒹葭见她一脸又惊又喜,忍不住伸手捏了她的圆脸一把,呵呵笑道;“你这丫头,我装病也亏得只有你一个人愿意伺候我。”
小环扁了扁嘴,脸蛋被白蒹葭当作面团一样揉来揉去,含含糊糊的道;“奴婢是小姐救的,当然要一辈子伺候小姐,小姐你好端端的怎么要装病呢!差点急死小环了。”
看着小环一脸天真,白蒹葭想起前生这丫头安安静静的到了岁数就打发了出去,想不到这次装病反而显出一片忠心,不由又怜又爱,放开捏她脸的手,“我装病自然有我的道理。”
她自然不肯把自己重生的事情说出来,便对小环道;“我如今有孕在身,那费明珠能哄的凌家母女服服帖帖,那里是个好相处的,俗话说只有千里做贼的,那里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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