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慢镜头回放一般,只是那么一眼,马车上的女人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被抽了个干净,想要退回马车内已是不能,因为身子已经无法动弹了,竟是被吓出来的!
疾驰的马匹比人类具有更敏感的危险感知力,极度的恐惧迫使它极尽全力去控制住步伐,然而它控制不住往前冲的惯性,躯体依旧保持着往前跃去的状态。
两相矛盾的结果便是惊恐未定的马匹前蹄高高抬起,作引体向上强硬制止了前冲势头,后面收不住势的车身直接撞上了马屁股,变成了人仰马翻,车子毁了,马发狂了,人受伤滚落地面了。
这还不是最惨的。
车内的女人在车子毁了本人翻滚在地上之后,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便觉头发被一只手拽住,扯着她的头发按着她的脑袋将她反扣在地上,不管她再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车夫和狂乱躁动的马匹四肢都被冻住了,如同雕塑一般与地面融为一体,同样也是挣脱不开。
巧的是,女人、车夫和马匹,三者面朝着来时的方向,仿佛是有人刻意安排一般,要让他们睁大眼看看被马车撞飞撞伤撞死的无辜百姓。
车夫看着这一幕,虽不是他本意却是由他亲手制造出来的惨剧,细眯眼里有着无尽的悔恨;被按在地上的女人左脸着地,只能躺在地上侧着看,然而此时此刻,放眼望去百姓们死的死伤的伤,她的脸上依旧是写满桀骜与傲慢,丝毫没有将他人的生死放在眼里。
一旁半跪在地上的马匹,此时长条形玻璃杯口大的眼睛里盛满惊恐,挣扎着想要往后退却无法退去,亦是无路可退,喑哑着嗓子像被人掐住脖子一般发出“嘶嘶”的凄厉幽咽。
马匹的异态,自然是引起了他人的注意。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在场的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这一诡异现象。那被震散架了落在地上的车厢,被如同跗骨之蛆的晶白冰层包裹起来,然后一点一点地化为粉碎,变成细小的晶体粉末,堆成了一座小山包。
咕噜、咕噜……
现场安静得落针可闻,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被按在地上的女人这会儿也是目瞪口呆,不复之前的骄纵任性了。那可是檀木所制成的车厢啊,居然无人动手,就这样化为烟尘,毁于一旦了?
那女人还在惊愕中无法自拔,却不曾想在他人眼中,现在的她也是极其惊骇的存在。从她背部衍生出来的两只巨大冰手,一只拽着她的头发,一只按着她的脑袋将她扣在地上,下半部分的躯体也被冰层冻结,与地面连为一体了。
此情此景,无人敢出头,无人敢多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惊骇未定。
咯噔、咯噔、咯噔……
稳重的踏步声,一步一脚印,都如同雷击一般重重落在每一个人心头,碾踩得他们的心脏发紧生疼,颤愕不止。仔细瞧着来人,浅笑吟吟如流水,步履轻盈带着风,看在众人眼中却如同扛着镰刀翩跹而至的死神,正喜不自胜地准备收割灵魂。
来到那女人背后,那人伸出玉色素手,全然没有半分怜香惜玉地拉扯着女人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下半身因为冰封的原因与地面相连,被这么用力一扯,倒是成功脱离了冰层的钳制。只不过那被活生生撕裂的剧痛,几乎要将她的腿扯断开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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