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这悲惨的模样,林纾也有些不忍了。
“打!”杨涵瑶眼睛一闭,如老僧入定般,林纾站在那儿犹疑着,杨涵瑶睁开眼睛,起身从帘子后面出来,道:“看来林教官也忘了军人的职责了吗?难不成要本宫亲自动手不是?”
“标下不敢!”林纾忙一抱拳,操起鞭子,对赵惠低声道:“小郡王,得罪了!”
说完对着赵惠的屁股狠狠地就抽了下去,惨叫声立刻回荡在操场上,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顿觉后背凉凉地。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他们眼里一向和善的大长公主会如此狠心。都说王驸马是个狠人,虽是文官,可在琼州镇压造反的生黎那手段叫一个狠辣,杀起人来哪里像个文官?一点都不带手软地。
可就这么一个狠心的人也有心软的时候,相比起一向以仁义著称的长公主,他们才发现,他们的副校长好说话多了。刚刚他们那样冷嘲热讽地,这位主也没动气,反倒是长公主,这下手真黑啊!
“啪啪!”鞭子鞭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如一个魔咒般敲打在众人的心坎上,赵惠呼叫的声音越来越弱,众人感到了一阵阵的心寒与害怕。
那几个跟着赵惠起哄的贵族子弟此刻也焉了,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再看看赵惠,感觉到了一阵疼痛。
“染真,再打下去可就要出人命了……”王雱靠近杨涵瑶,低声道:“到底是郡王之孙,这下手可不能太狠了?”
杨涵瑶扫了一眼王雱,道:“你心软了?这群家伙在家里都是小霸王,今个儿若不制住他们,以后还怎么管教?军令如山,若在军中行走,出尔反尔如何带兵?好人你来做,我一个妇道人家反正也不理政事,被人骂几句也无碍地……”
王雱心里一阵感动,拉过杨涵瑶的手道:“若出了什么事,为夫与你一起承担,若天家怪罪下来,绝不独自苟活。”
杨涵瑶抿嘴一笑,抽回手道:“这多人看着,你这个副校长可得有点仪态,勿作小女儿状,免得堕了您的威仪。”
王雱轻笑,“你这嘴是越发厉害了……”
王雱与杨涵瑶在主席台上谈笑风生的模样被学员们看在眼里,心更寒了。刚刚还觉得驸马好说话来着,这会儿赵惠被打得都不吭气了,可这二位还在上面谈情说爱,心肠之硬超出他们的想象。
一时间,悲观的情绪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上,那一声声皮鞭入肉的“啪啪”声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在他们的心上,随着赵惠越来越弱的呼叫,他们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头期三个月的训练看来日子是不会好过了!
“回驸马,长公主,五十鞭已鞭打完毕!请指示!”林纾也打得气喘吁吁地,抱拳向王雱道。
“很好!”王雱点头,喊道:“医护兵,把赵惠抬下去!”
“是!”
也不知从哪冒出来了两个穿褂子的人,抬着一副担架,走到赵惠身边,手脚麻利地将赵惠抬了上去,一人还摸了摸赵惠的脉搏,还翻开赵惠的眼皮瞧了瞧。
“女,女子!”有人惊叫道,“军营中怎会有女子?”
好吧,这些医护兵都是常州书院医护班毕业的女学生。赵顼对这次的军校举办也很重视,虽说女子入军营护理不怎么合乎规矩,可当他与一干大臣看了这群女子医护兵的演示后全都把嘴巴闭上了。
她们所演示的东西比起现有军营里的医护兵那素质简直高出太多了。其实这个时候军队里的医官,医护人员还没形成系统,许多时候,大军出征都是临时征召的民间大夫。
比起这些书院受过专业训练的女医护兵来说,那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更加让人觉得可贵地是,这些女医护兵不仅医术高明,且能打能抗,胆子还都很大,这上了战场不但不会拖后腿,关键时候还能起到其他想不到的妙用。
再者,这些女医护兵个个人高马大,也不知杨涵瑶去哪里弄来的人,性子泼辣不说,还个个丑得如钟无艳,那身材,不仔细看得话还以为是个男子。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这学科对于这时代的人来说太惊世骇俗了。常州书院开办医护班,最初的学院要么是青楼里人老珠黄无人问津的妓女,要么就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又长得丑陋嫁不出的女子。
在没有出路的情况下,上书院学习对她们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最初的医护班就是由这群人组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