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兄弟两人提到的宋宇书这会儿正捧着摘来的野花,淋着雨站在妹妹的坟丘前。
入秋的雨幕带着朦胧雾气,将周围的一切柔化,变得模糊。
他就那样站着,略长的刘海因为低头的动作遮住了眼睛,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阴郁。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蹲下身去,把花放在了坟丘前,指尖在泥土上像曾经抚莫妹妹的头一样来回轻抚,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后,又紧紧抿住。
无法压下的破碎哽咽从喉间溢出,无助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感到心疼。
踉跄的站了起来,又呆呆的看着坟丘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只是他离开的方向并不是回S,而是去了另一条小道,坐上了做任务时遇到的人的车。
那人脸上有新伤,盖在上面的纱布微微有些渗血,他在密闭的车内叼着并未点燃的烟,从后视镜中看着浑身湿透的宋宇书,道:“想好了?”
“嗯。”
宋宇书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副驾上正对着化妆镜涂着口红的女人停下动作,对着镜子勾了勾红唇,“他都上车了,你还明知故问,有点过分了啊?”
男人哈哈大笑的两声发动轿车,冲破雨幕,扬长而去。
荒无人烟的地方,唯有刚刚被放着的那一束花成了最艳丽的点缀,此时一只约有指甲盖大的飞蚁落到了坟丘旁,略显不同的眼睛泛着幽幽蓝光,它的翅膀动了动,慢慢地钻入了地下。
过了一会儿,一只泛青腐烂的手臂从坟丘窜出,紧接着,坟丘的土开始松动,慢慢地鼓起一个包来,那已经腐烂到随着起身动作掉了好几块肉的尸体突兀的站在那儿,雨水冲刷掉它身上的泥土,渐渐露出它重度腐烂的可怕身躯。
身上掉了不少肉而使得身体出现大小不一的坑洞,肚腹处更是有内脏挂在那儿,只要再动一下,都能掉出来。
它动了动手臂,僵硬的动作像是上着发条的木偶,只是当它尝试做出更多的动作时,它身上的坑洞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好,尸斑更是逐渐淡去,皮肤变得比生前更加白皙,五官也变得更加精致起来。
被飞蚁当做寄体的尸体慢慢地睁开眼,眼睛不再是曾经的黑白分明,而是变成了会被人误会成混血的幽蓝。
它脸上的表情有些诡异,尝试着微笑,然后对着宋宇书离开的方向,微微张口,“哥、哥。”
叫完这一声,她裂开嘴,喉咙里发出尖锐的笑声,似乎是对这具尸体非常满意!
把坟丘的土填好,捡起那被泥土弄脏的花束,步伐僵硬笨拙的朝某个方向慢慢前行……
——
周晗的死和宋宇书的不告而别给队伍带来了不小的影响,陆时甚至放下手头的事情,冒着被那些高层弃用的风险也要动用这几个月积攒下来的人脉,去寻找。
结果没有任何消息,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期初詹易只觉得宋宇书是失联,派人去找终究会找到,要么过几天他自己就回来了,可这大半个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