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今走了,走得毫无声息,他临走那天许三多大闹了一通,可是终究没改变什么。
他将自己的的一枚勋章交给了王学斌,那是他当上班长以后获得的第一个荣誉,将他留给了王学斌,其他的什么也没留下。
王学斌当上了三班的代理班长,没有任何异议,全票当选,所有人都支持他。
后来班里来了一个学院兵,名叫马小帅。
王学斌便把许三多调到了上铺,也就是史今的铺位,掩盖了史今留在三班的最后一丝痕迹。
而马小帅的到来,也拉开了七连解散的序幕。
“报告,连长你找我?”
高城正在看一份文件,见到王学斌来了招手示意他进来。
“你们班成绩最近下降得厉害!”
王学斌清楚这是什么原因。
大伙都知道这些天有人来调研,表现好的调走,表现差的退伍,于是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收敛了自己的训练水准,不是为了置气,只是为了不跟战友们分开。
“报告,是我的原因,刚当班长没什么经验,没照顾好班里的战友,我检讨!”
高城扔下文件瞥了一眼王学斌,说:
“跟你们班长一样样的毛病,看看吧!”
说着站起身,点了一根烟抽烦躁的推了一把椅子。
王学斌拿起文件仔细的看了看。
《t师b团第七装甲侦察连编制改革计划:首期人员分配名单》。
第一个跃入眼帘的名字便是指导员洪兴国,改任c团九连指导员。
下一个是三班的老兵白铁军,役期将满,提前复员。
一张一张地翻着,感觉着自己的心在一点点地凉透。
大势面前,所有的努力都那么的微不足道。
“什么想法?”
王学斌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冷硬的回答道:
“执行命令!”
“那就等待命令吧!”
那一天,白铁军走了,得知自己提前退伍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的。
钢七连总共走了三十六个,三班走了四个,退伍。
走的时候是早上,天刚蒙蒙亮,四个战士悄悄的拿起自己的行李,庄严的敬了一个礼,悄悄地走出门去,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班里所有人都在床上醒着,没有一个人起身去送。
新来的马小帅没经历过这些,更咽着问道:
“班长?”
王学斌身体僵硬的平躺在床上,头枕着双手,眉头皱着,双眼紧闭。
“嗯?”
“我们就躺在这,不能送?”
王学斌眉头依然皱着,语气平静的说道
“不能送,这是死命令!”
马小帅抽了抽鼻子问道:
“趟到什么时候?”
王学斌睁开双眼,铿锵的说道:
“躺到我们站起来,让别人觉得我们没有少三分之一!”
所有人都躺在床上默默流泪。
早上战士们照常列队,但是钢七连的部队,突然间就短了一大截了。看着眼前站着的部队,高城心里总有点怪怪的。
外面天正下着雨,淅淅沥沥的,好像把每个人都湿透了似的。
高城看着垂头丧气的战士们,他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告诉你们,不管去了哪里,我要你们知道,都是去了打仗的部队!
不管去了哪里,我要你们记住,你们的任务就是训练!训练!继续训练!!
别当我说浑话,我姓高的有这个信心,说一声打起仗来,戳在这里的八十一个,还有走了的那三十六个,个顶个的都是英雄!
就算是没打仗,咱们这一百一十七个,个个都对得起七连的祖宗!”
沉默的士兵们忽然就爆出一个声音:
“训练!训练!继续训练!!”
高城突然被战士们感动了,他并没指望会有人接口。
“下面请……”
他想说,下面请指导员说话,可眼光转到洪兴国原来的位置时,已经看不到人了。高城顿时愣了很久。
他的那八十个兵,比他愣了更久。
于是,他只好喊道:
“目标射击场!距离五公里!出发!”
一连全副武装的兵,继续钻过操场,朝远处的雨雾里冲去。
人们总说蝴蝶的翅膀蝴蝶的翅膀,可是总有一些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个人的力量在大势面前,总是显得那么无力。
这天,王学斌正带着马小帅训练,他来的晚,基础不足,每天他都会抽出时间带着马小帅加练。
甘小宁狂奔着找到王学斌,大声喊道:
“班长,连长叫你马上去!他跟团部干起来啦!”
王学斌闻言,二话没说跑回连部。
这时,钢七连的战士们一个个的都已经扎上全副武装了,都撸着袖子,连那两杆连旗也扛了出来了。
看见王学斌跑来,高城二话没说就把大旗递了过去:
“王学斌,你把这杆浴血先锋扛上!伍六一,你扛装甲之虎!”
王学斌和伍六一二话没有,把那旗扛上了肩。
高城带领着王学斌和伍六一,三个人,两杆旗,从团部走廊上一路急行。
值勤官从屋里冲出来问高城:
“七连长,你干什么?”
高城头也没回,径直往前,踹开了团报编辑室的房门。
张干事和李梦,看着高城几个进来,一时感到惊讶。谁也没见过这样的架势。
“有,有什么事吗?”
张干事打量着高城。
高城很沉得住气,先拿出一张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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