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入六户,请陛下三思!”
秦风在现代做医生时就铭记着四个字——自知之明,好比面对一台手术,自己先要评估是否能达到有效的成功,明摆着是失败的手术,何必再去操持。
他这样一个没有任何从仕经历的人,上去就坐高位,一是坐不稳,二是难收人心,何必勉力而为之,再其次,就是他说的道理,不想伤了那些苦读学子的心。
元帝脸上微显动容,是啊,不禁反思起自己的决定,他是因为宠爱女儿才打破先例,允许驸马入仕,但此举颇为偏颇,如今想想,的确过了些。
元帝此时看秦风,莫名觉得顺眼,略一沉吟后说道:“你且起身。”
“多谢陛下。”秦风暂时松了一口气。
萧令瑶一直紧握的手心也展开,让湿润的掌心见见风。
秦风重新入座,洪公公堆着笑容示意一边的宫女给秦风看茶,秦风倒也不客气,刚才一骨碌地说了这么多,喉咙确实干涩,他也懒得惺惺作态,接过来饮了小半杯。
元帝是武将出身,其实最烦的就是繁文缛节,见到秦风的的作派,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洪公公的那颗心终于落下了,笑意盈盈地看向元帝:“陛下,那还伺候笔墨吗?”
元帝眉头微耸,洪公公赶紧收了嘴角的笑意,元帝忽地大手一挥:“宣!”
元帝所用笔、墨、砚自是好的,就那砚来说,便是内有鱼子一般的金光的龙尾砚,这方砚放在太阳底下一照,上面星星点点,还有一圈又一圈的光晕,是为极品。
元帝执笔,略一沉吟,便提笔书写,洪公公在一边帮忙按着那纸,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随即眼睛微微瞪大,趁着元帝低头挥墨,又迅速埋头,眼底的惊诧却一览无遗。
这一幕落进秦风眼里,只让他好奇,洪公公到底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圣意,吓成这样?
待圣印落下,洪公公才打个颤儿,立马退到一边,元帝审视了一番,待墨一干,便将圣旨卷成一团递给洪公公:“择个吉日吉时去宣了吧。”
“谨遵圣命。”洪公公捧着圣旨退到一边,心想还是锦华公主的面子大,这宣个旨还得挑个好时辰,自己还得去钦天监跑一趟。
钦天监那帮人要是知晓自己去挑的只是个宣旨的日子,估计脸都要气白了。
元帝再看秦风,突然想到女儿那日长跪他身前,眼中饱含热泪,说在坊间遇到一公子,暗许了芳心,只是出身不高,但求父亲给他一个机会。
萧令瑶虽是娇养长大,但自小独立,鲜少主动向他索取什么,这一次居然要了一个男人。
所幸这次驸马甄选,自己出尽奇招,不论文武他都能应对,其表现足以堵住攸攸之口。
元帝心中长叹——罢了。
秦风从御书房辞别,出来便看到蠢蠢欲动的冯宝,一个眼色喝止了他的冲动,再对萧令瑶施礼:“拜见殿下。”
萧令瑶轻抚着手背,淡而不语,转身便走,秦风招呼冯宝跟上,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