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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只是睡不着觉。”他举目望望夜空,问道:“阿四,现在是几更天了?”
“回禀大王,已过三更。”阿四答道。
唐寅想了想,说道:“传令,升帐。”
“啊?”阿四一愣,都已过三更天了大王却还要升帐?这可是头一次啊。感觉到唐寅激动又紧张的情绪,阿四不敢多言,拱手应道:“是,大王!”
唐寅回到寝帐里,穿好衣服,去往中军帐。他刚进入中军帐,便看到大帐里坐满了己方的将领,人们一个个盔甲齐整,脸上也毫无困意。
见状,唐寅笑了,看来,今晚不止自己睡不着,大家都没有睡,连盔甲都在身上穿着呢。
他向起身施礼的众人摆摆手,边往里面走边问道:“诸位还没有休息吗?”
“大王,明天就要和神池的余孽决一死战了,哪还能睡得着啊!”上官元让咧着大嘴说道。
唐寅乐了,落座后,对身边的阿四说道:“让人准备些夜宵送过来。”
阿四应了一声,令命而去。唐寅环视在场众人,说道:“明日之战,非同一般,普通的神池子弟已然不好应付,对付广寒听就更难了,诸位务必得多加小心。”
“末将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广寒听非征战沙场的将军,他的灵武招势你们也不会适应得了,明日,一旦碰到广寒听,能避则避,只需将他缠住就好,万不可亲自上阵与之对战。”唐寅不放心地叮嘱道。
广寒听的灵武有多高强,他也通过凌夜的记忆了如指掌,如果广寒听施展出全力,即便像皇甫秀台、高歌、凤夕、东方夜怀、聂震这样的神池大长老也未必能接得下他十招。己方的将领若冲上去与之对决,那就是去送死,而且死的都毫无意义。
众将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以前,每逢大战之时,大王都会调动大家的士气,鼓舞大家勇往直前,冲锋陷阵,而现在,大王却要自己尽量避战,这也是头一回啊!
萧慕青清了清喉咙,对众将说道:“大王说得没错,万一在战场上真的碰上了广寒听,理应尽量避免直接交锋,这也不是件什么丢人的事,要知道人家的灵武可是修炼了五百余年,我军弟兄当中又有谁能比得上他?”
上官元让心中冷笑,不以为然地应道:“大王放心吧,我等尽量避战也就是了。”
“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唐寅皱着眉头,看向上官元让,他对上官元让太了解了,这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不用广寒听找上他,他都能主动去找广寒听以求决一死战。
沉思了片刻,他正色说道:“明日,你就跟在我身边,寸步不许离我左右,明白吗?”
上官元让闻言,肩膀立刻垮了下来,不满地说道:“大王,末将又非三岁孩童,自有分寸,你也不用这样看管我吧!”
听闻他的抱怨,在场的众将都差点笑出声来,不过,从中也能感觉得出来,大王对上官元让的重视和喜爱。
“少说那些废话,就按照我的意思办,明日,我到哪,你就跟我到哪,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自会给你与广寒听一战的机会。”前提是,在广寒听已成强弩之末的时候。
上官元让眼睛顿是一亮,立刻来了精神,乐呵呵地说道:“大王放心,末将听你的就是,绝不离你左右。”
“恩!”唐寅点点头,又看向萧慕青,说道:“慕青,明日你平原军作为头军,率先入城,抢占各处要点,但你可要约束好你的部下,神池的人不能滥杀,神池的东西也不能乱拿。”
“是!大王!”萧慕青站起身形,拱手令命。
唐寅又看向青羽,说道:“青羽,你帅飞羽军随后入城,不必理会它处,率先给我拿下王宫!”
“末将遵命!”青羽起身应道。
唐寅对梁启说道:“梁启,你率三水军留在城外,一旦广寒听外逃,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给我拖住!”
“末将明白。”
把任务都分配清楚,唐寅最后方对舞英说道:“你帅直属军随我一同入城,接应平原军和三水军。”
“是!”
唐寅连续发号司令,又琢磨了好一会,觉得没有不妥之处,这才招呼众人吃夜宵。唐寅希望明日一战尽量把神池的长老们推在前面,己方能兵不血刃,坐享其成,可是,对阵广寒听又怎么可能没有死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