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震在旁人面前或许能摆摆威风,但在圣女面前,还是不敢太过无礼。他赔笑着说道:“本座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圣庙这么大,而伺候圣女的侍奉又不足百人,难免会有疏漏之处,万一贼人悄悄躲藏进去而未被察觉,那岂不是连圣女也都有危险了吗?”
听他说得在情在理,夏瑶问道:“那依聂长老的意思……”
“请圣女打开圣庙,让我等进去搜查,没有贼人当然是最好,万一真查出贼人,也等于是防患于未然,帮圣女逃过一劫了!”聂震正色说道。
他觉得他的态度已经够客气了,可哪知道仍引起夏瑶的反感。
后者沉声说道:“放肆!堂堂的圣庙,岂是你等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即便是圣王来此,若无我的允许,也不能擅入,聂长老实在太不知轻重了吧!”
聂震可是大长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平日里谁敢对他这么无礼,又有谁敢这么和他说话,何况对方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黄毛丫头。他刚和皇甫秀台恶战过一场,两人是各有损伤,最后以皇甫秀台的主动撤离而告终,他本就憋着一肚子的恶气和怒火,现在又被夏瑶当众训斥,老头子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身子突突直哆嗦。
如果不是顾及夏瑶圣女的身份,这时候他早就翻脸了。他握紧拳头,过了好半晌,方凝声说道:“如果本座今日非要进圣庙呢?”
“你敢?”夏瑶原本轻柔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尖锐起来,她怒视着聂震,冷声道:“擅入圣庙比擅闯禁地罪名更甚,聂长老若是真敢这么做,凡神池子弟,人人皆当诛之!”
此话一出,连陈藐都下意识地后退数步,本能地拉开自己与聂震的距离,同时抬手握住佩剑的剑柄,两眼眨也不眨地盯着聂震。
夏瑶说的没错,擅入圣庙比闯入禁地的罪名要大得多,闯入禁地,如果圣王开恩,或许还能留一条活命,而擅闯圣庙,那可是对神池圣灵的侮辱,即便圣王出面都没有。
何况陈藐本就是镇守圣山的守卫头领,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圣山、圣庙和圣女的安全。
别说陈藐被聂震的气话惊出一身冷汗,连聂震的门徒弟子们也都被吓得一哆嗦,纷纷上前,低声劝说:“师尊,万万不可冲动啊,擅入圣庙可是要抄满门的死罪,师尊可要以大局为重啊!”你不怕死,我们可还怕死呢!这才是一干门徒的心里话。
聂震也只是说说而已,真要他硬闯圣庙,他也没那个胆量。
他看看夏瑶,再瞧瞧周围的众人,重重地跺了跺脚,挥手道:“先把圣庙给本座围起来,就算是一只老鼠也不能放跑,本座这就回城去面见圣王,请圣王的手谕!”
说完话,他还没忘狠狠瞪夏瑶一眼,而后狞笑着说道:“圣女最好祈祷圣庙之内没有贼人,不然,圣女恐怕就有包庇贼人的不洁之罪了,那可是要被处罚火刑的!”
“多谢聂长老好心提醒,圣庙乃圣洁之地,断不会藏有贼人,我又有何好怕?!”
“好、好、好,本座这就去请圣王手谕!”我倒要看看你的嘴还能硬到什么时候!聂震不再耽搁,转身分开后面的门徒弟子,大步流星地向山下走去。
“聂长老慢走,我不送了。”
“哼!”聂震以鼻子的哼哼声回应夏瑶。
见老头子负气而走,夏瑶也不在庙外久留,步伐平缓地走回到圣庙之内。
她刚回到圣庙,外面的众人便在聂震弟子的指挥下全部动了起来,众人分散开,将偌大的圣庙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别看夏瑶表面强硬,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如果聂震真的请来圣王手谕,执意要进圣庙,她也拦不住,到时风王被发现,不单单是自己性命难保的问题,关键是会害了风王。
进入大殿,夏瑶眉头紧锁,低头沉思,这时,唐寅和凌夜双双走了过来。看到他二人,夏瑶紧张地说道:“殿下怎么出来了?现在外面都是搜捕殿下的人,殿下得赶快回去藏好。”
刚才他们在外面谈话唐寅和凌夜都有听到,后者低着头,沉默不语,不知他在想什么,唐寅说道:“聂震想进来搜查是吗!”
“殿下放心,我会尽力拦着他们……”
“如果聂震带来广寒听的手谕,你想拦也拦不住,何况,他们现在已把圣庙团团包围,我们早晚都会被他们发现,到时,也必然会牵累到你头上。”
唐寅皱着眉头对凌夜说道:“趁着现在聂震不在,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