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已经是深夜,但病房里的厚墩子并没有睡着。
从那天他亲手把何文远推下断崖开始,他晚上就没有睡过好觉了。
因为做贼心虚,再加上有点迷信,总感觉何文远会回来找他。
这次和以前的工人差别很大,工人被压死了,他不给赔钱,那是因为他没见过工人死去的样子,他一个老板,都躲在幕后,让下面的人处理。
这一回不一样了,他亲手把何文远推下去,他很清楚的听见何文远被推下去后发出的惨叫。
何文远还喊了一句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白天还好,医院里人来人往,没有那么可怕。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有点怕了,只要一闭眼,何文远掉下悬崖的画面就在他的脑海里回放,那句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也一直在耳边循环播放。
突然几声敲门声,差点把他吓得从病床上摔下来。
“谁?是谁?”
厚墩子连忙出声询问,脸上透着难以掩盖的慌乱之色。
“墩子哥,是我,何文涛。”
何文涛说道。
“哦,原来是文涛啊!你进来吧,门应该没有锁。”
厚墩子口头上回答的客气,其实心里面已经把何文涛狠狠骂了一顿。
大半夜的跑到医院找他,这不是要吓死人吗?
得到了厚墩子的许可,何文涛才开门进了病房,进来后,他把那几个苹果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放到床边的桌子上。
“文涛,怎么这么晚来医院看我呢?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你二姐我没有照顾好,我这心里难受极了。
你们这些兄弟姐妹们,我一定得照顾好。
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了,你说出来,姐夫我就帮你解决。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厚墩子一脸深情的说道。
没办法,哪怕他再怎么看何家人不顺眼,当下也得演戏。
他是有了前面几个月的秀恩爱铺垫,再加上很好的演技才把大家糊弄住。
在这个结果眼上,他要是跟何家人表现出一点针锋相对,那么就要有人怀疑何文远是不是被他弄死的。
得等这个风头过去了,大家都淡忘这件事情了,他就可以对何家的其他人动手了。
“我姐见你白天哭得那么伤心,又听说你这几天在医院过得很痛苦,还从二楼跳下去了,他怕你出什么意外,所以叫我来陪陪你。”
何文涛解释说道。
“文慧想得就是周全啊!你们越是这样,我这心里就越内疚!
你们这么关心我,我却没有把文远照顾好。
你们尽管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自杀的,我已经想好了。
我要好好活着,把孩子还有你们照顾好。
把你们都照顾好了,等我死去,我才有脸去见文远。”
厚墩子影帝附体,继续演戏。
何文涛也是在演戏。
他没有破门而入,没有直接动手,就是怕没能把厚墩子控制住。
一旦厚墩子发了疯似的大喊,事情就不好办了。
现在何文涛人已经来到了床边上,跟厚墩子的距离非常近。
何文涛双手放在背后,开始摸索插在裤头上用衣服包起来的菜刀,一下子拔了出来,用最快的速度抵住厚墩子的喉咙。
何文涛是一个生龙活虎的年轻人,动作特别快,厚墩子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完成了这个动作。
等厚墩子反应过来后,就已经能够清晰感受到脖颈初传来的丝丝凉意了。
“你最好老老实实闭嘴,不要大声喊叫,否则,我这手可拿不稳刀。”
何文涛警告了一句,才把堵住厚墩子嘴的手抽回来。
“我不叫,我绝对不会叫。”
厚墩子已经开始冒冷汗了,他哪里敢叫呢?连活动一下身体都不敢,生怕何文涛一个手滑,把他的小命给收了。
“文涛,我是你姐夫,你干嘛对你的姐夫动刀子呢?
我们都是亲戚,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呵!今天我、大姐和弟弟来看你,你不是哭着对我说,你没照顾好我二姐,你是一个该死的禽兽,让我把你打死吗?
我成全你了,你怎么就怕了呢?原来你说的都是谎话!”
何文涛鄙视说道。
“……”
厚墩子深感无语!他就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演戏嘛!怎么何文涛就当真了呢?
“文涛,我不能死,我要是可以死的话,早就下去陪文远了。
我和文远有一个孩子,孩子已经没有妈妈了,不能再没有爸爸了。
还有你们这些文远的兄弟姐妹,不都需要我照顾。”
厚墩子很虚伪的道。
“别装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你以为你还能像今天下午骗我和文达一样,把我们当傻子忽悠吗?
回家的路上,大姐就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了。
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种,所以你才要杀我二姐。”
何文涛冷声说道。
厚墩子一愣,颇为吃惊,怎么何文慧会知道何文远的孩子不是他的呢?
“文涛,你姐是不是对我有点误会,孩子就是我的,千真万确!”
“放屁!你进去以后,你爸妈觉得你进去是二姐害的,要报复二姐。
所以大姐才给二姐出了一个怀孕的法子,我大姐才是出主意的人,她会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何文涛骂道。
厚墩子听完之后又惊又气,本以为是何文远一个人绿他,原来何文慧也有份,就连主意都是何文慧出的。
何文远该死,何文慧更该死!
他得先稳住何文涛,日后一定得把何文慧也干掉,方能解他的心头恨!
“文涛,你二姐真不是我杀的,他是失足从山上掉下来。
你现在杀了我又有什么用呢?杀了我你二姐就能复活了?
你往我脖子上来一刀,十年以上,你今年才几岁,这么干不划算知道吗?
现在发展这么快,十几年后你再出来,就很难适应这个社会了……”
厚墩子为了保命,开起了忽悠模式,希望能把何文涛忽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