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个人?你去说了,你就是要将这所有的人全部给你栓在裤腰带上陪葬是不是!”
丁修节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忽然之间,他却转身轻轻的看着米氏道:“那你现在让我如何?让我亲手将小桥送出去,送去给别人做妾?送到兴国去送死!你让我这样吗?”
米氏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全部都消失了,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呆愣愣的看着丁修节转身坚定不移的朝着门外面走去,紧接着,那扇门就关上了,碰的一声发出了巨大的响声,震得她浑身一抖,然后整个人就瘫软的坐在了炕头上。
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丁小桥静静的坐在院子里面的竹床上,她抬头看了一眼那紫色的葡萄,一串一串的,虽然还没有完全的成熟,但是,那一颗颗珠玉一样的葡萄却可爱得让人看着就满心得欢喜。
而现在她平日里看着欢喜的葡萄在丁小桥的眼里也是有些缺陷的。
你看看,那葡萄上面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生了那一层层的白霜,这么看过去,就算是再美好的珠玉,被蒙上了这层白霜也显得灰蒙蒙的。
就好像,就好像,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
白芷站在丁小桥的身边,只是小心翼翼又提心吊胆的打量着丁小桥的表情,半点都不敢放过,她害怕丁小桥现在要是有什么想不通的话……
可是,除了能关心到这一点之外,白芷只觉得自己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她没有办法给丁小桥解忧,更没有办法给丁小桥带来宽慰,甚至,在此时此刻,跟丁小桥说两句好听的话也开不了口,只能这样站在这里,心里跟放在火上煎熬一般,疼得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出来。
可是,丁小桥的心里面却完全没有白芷想得那么喧天巨浪,她在听到圣旨之后,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的平静,平静得让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她似乎只能想到一句话。
“小姐,你要不要喝点什么?”白芷偷偷的打量了丁小桥好一会儿,终于大着胆子开口问道。
丁小桥却转过头去看她,忽然之间,叹了一口气。丁小桥并不是一个喜欢忧伤的人,更不是一个悲观的人,所以,很少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感伤,可是现在,她却一定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感伤的。
望着这样的丁小桥,白芷简直是连一个字也不敢再提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丁小桥忽然就说:“全部都浪费了啊。”
白芷实在是奇怪,为什么丁小桥忽然就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呢?她的心里面好奇,可是又不敢直截了当的问,但是这个问题一直在她的心里盘旋着,盘旋着,如果不问出来,她实在是受不了。于是在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白芷才小心翼翼又胆战心惊的问道:“小姐说的全部都浪费了,是什么意思啊?”
丁小桥慢悠悠的转过脸看了白芷一眼,颇为忧愁的笑了笑,似乎在自嘲,又似乎在悲切,她只是开口说着一些风马极不相符的事情:“白芷,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么大的企业,为什么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只等着嫁人就好?”
这个问题,丁小桥从来没有提起过,白芷当然不知道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可是她又不知道怎么回答才能让丁小桥满意,只能哼了哼了半天,说了几个很客套的答案。
而丁小桥听着这些答案,忍不住也笑了出来。她仰头就倒在了竹床上,看着葡萄架上的那一串串的葡萄,心里似乎一点也不难受:“我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我的,白芷你不用给我说好话来宽慰我,我都是知道的。”丁小桥顿了顿,才又笑着:“我知道,在外面的人眼中,嘴里,心中,我丁小桥的名声并不算好。毕竟抛头露面又做什么生意的……人人都以为是我喜欢,是我心里面喜欢钱财,是我霸道,所以在家里当家做主。”
“可是,他们都只知道其然却不知道其所以然。”丁小桥眯着眼睛,静静的盯着那些葡萄:“我之所以从小就这么霸道,就这么主动的担负起了整个丁家的担子,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也并不是因为我愿意,而是因为……”
说到了这里,丁小桥长时间的沉默了,好一会之后,她才说到:“我只是希望,我在嫁人的时候不受任何人的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