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展,伸手轻触她的额头,才蓦然发现,她竟发起了高热。
伸手撕开她肩膀上的绷带,入眼却是那化了脓的伤口,他双眼闪过戾气,却是将高伊萱一把拉了起来,“给我起来!”
高伊萱头晕脑涨,“别碰我!”
“跟本王发脾气?”
“尉迟敬,我是脾气好,但不代表我没有。放开我!”
只是这一撕扯间,高伊萱的额头上,瞬间冷汗直流,该死的,竟是撕开了伤口。
尉迟敬双眼幽深的看着她,“你也知道疼?”
“呵,我是人,我自然知道疼,不过,请你离开。”
“爱妃,你似乎忘了,这里是摄政王府?”
高伊萱露出一丝无耐的笑容,“是,这里是摄政王府,只是不知,王爷可否放了妾身,哪怕就是流浪,妾身也不再会出现在王爷的面前,也免得给王爷添堵。”
“想走?高伊萱,你的命是本王救的,这辈子你就是死,也是本王的人!”
“王爷救的?王爷当真是忘了下在我身的毒吗?若非王爷觉得我还有用,至于千方百计让我假死,又带我离开吗?”
高伊萱的双目赤红赤红的看着尉迟敬,无不嘲讽地道,“在王爷的心中只有天下一统,能让王爷倾注一生了。”
高热,让她头晕让她没有力气,可她却是倔强的掰开尉迟敬的手,下了床,站的远远的。
尉迟敬嘴角高挑,倪着她,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在高伊萱怔愣之时,
极快的点住了她的穴,将她扛起来直接扔到了床上。
伸手,撕开她的上衣,拿出匕首,看着她道,“在本王的面前装狠,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话落,手中的匕首,却毫无迟疑的挖在了她伤口处。
高伊萱的脸瞬间苍白无一丝血色,可她却瞪着双眼,死死的盯着尉迟敬,哪怕咬破了双唇,她亦没有叫出一声。
痛,袭便全身的痛,却不如她心里的痛。
尉迟敬的手法相当的快,只一刹那,便将那化脓的地方清理出来,上了药随后系好了绷带。
看着她煞白的脸,还有唇角的血迹,他的眼中却带起了笑,伸手摸去她嘴角的血迹,却放入了自己的口中,“萱,别在自残了,不然,我不知道我手中的匕首,会不会插在那小子的身上。”
“你敢!”
高伊萱蓦的一惊,看着他高声说道。
“如果不好好吃药,你看我敢不敢?”
话落,尉迟敬扭身离开,任高伊萱那满眼恨意紧紧的盯在他的身上。
“敬儿,你何还要留着这个贱人?”才从高伊萱的房间走出来,迎面就碰上了向来深居简出的太太妃。
尉迟敬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厌恶,可他却道,“母妃,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敬儿,母妃是为了你好,留着她有何用?听母妃的话,杀了她。如花似玉的女人,母妃可以给你弄来一把一把,你又何苦就与那贱人耗着呢?”
尉迟敬看着她,“母妃的记性似乎不大好,是不是忘了那些女人是怎么死的?”
太太妃面色一僵,看着他苦口婆心地道,“敬儿,可你总要留个后啊!不然,你的江山谁来继承?你当真要将江山拱手让给那小子吗?你对他再好,可他总归不是你的儿子……”
“母妃,若是那几个男人让你不甚满意,你大可换了,若无他事,儿子告辞了!自然,她,只有我能动,不然,就别怪儿子不念母子之情!”
太太妃的面色更加难看,可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的扭身离开。
——
梅素婉回到客栈,齐桓已等着她了,“你出去的时候,韩国公府的人来请了我……”
梅素婉道,“哦?看你的脸色,貌似你那舅舅又是要赶你离开?”
齐桓长出一口气,点头道,“你还真是说对了。不过,他却让我告诉你,如果你有办法抹去太后对他的恨意,他会与你合做!”
“噗!”
梅素婉冷笑一声,“都特么的玩我啊?我是人特么的又不是神,再说了,太后心中的恨意,让我一个外人去抹,开什么玩笑?”
若不是看在齐桓的面子上,她还真不如将那韩国公府给灭了,换了她儿子回去跟她男人团聚呢!
靠!
齐桓无耐的笑了笑,“所以,我直接告诉了舅舅,这是不可能的。而,如果不与王妃联手,待到摄政王与太后联手时,齐家在东齐许是再无立足之地!”
“这话他能听进去?才怪!”
“是啊,他听不进去啊,他说这一切都怪我母亲啊,可是事以至此,他只让我赶紧离开东齐永远都不要再出现!”
“也难怪太后要恨他了,同样是妹妹,他倒是对你母亲极为偏宠!唉,这固执的老头。”
“……”齐桓耸肩,没在说话。
梅素婉拉开门看着齐桓,“走吧,我睡会再说。”
齐桓还能说什么,老实的离开。
——
傍晚,梅素婉从房间里走出来,敲了敲齐桓的门,“欸,你在不?”
见齐桓开门,梅素婉直接道,“那个,你舅舅最得意的是哪个孩子?或者孙子?”
“这个……长子与长孙!”
“好,一会你去将这父子俩给我绑来。”
齐桓:“……”
要不要这么直接?
“嗯,就这样,我下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吃?”
“不了,我去做事!”
齐桓看着梅素婉的背影,算了,绑两人总比灭了全家要好,还是照做吧!
梅素婉吃完了饭,便从客栈走出来,看似闲逛,却是一路向庐山学院走去。
管中天看着她,摇了摇头,“此刻擎王妃前来拜访,似乎是遇上了难事。”
梅素婉对他福身行礼,点头道,“先生当真是说在了素婉的心头。”
管中天摇头,“擎王妃,老夫这里没有答案。”
“您不愿意跟我说我心头的事,不如您陪我聊聊天吧,素婉这几日为着孩子,当真是焦急的有些茫然了。”
管中天伸手给她倒了一杯荷,打了个请的手势,便道,“天下母亲哪有不挂念孩子的,这属正常。而所谓当局者迷,也就是王妃如今这种焦虑。”
“是到是这样,可我却没有办
法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唉,不说我了,我还是听听先生是怎样看待如今天下的形式?”
管中天笑笑,“大燕,燕涵奕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虽说扰不了大局,可若是混起来,还是会有些麻烦,掌握在手比较好。西韩,韩玉山诡计多端,却并非是一个治国之才,对上擎王,也不过是自取其辱。南唐也唯有一个南疆要多加小心,至于南楚,襄王不动他,他自己便荒了神,吓也吓的他自寻死路了。至于东齐……”
管中天却是捏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看着梅素婉,“王妃的目的,仍然还是一个他啊!”
梅素婉起身来到窗前,看着夜色,轻轻的道,“东齐临海的原因,让东齐的粮食产量极低。东齐每年的粮食有一大半是从大燕所得,这却是要大量的金银,金银从哪来,自然是百姓的税收。”
“可,百姓又有多少的银钱?增加赋税,不但不会达到强国强民的目的,或许还会引起自家百姓的反弹情绪,再来个群雄起义,不用大燕来灭,尉迟家的天下,自然会亡。”
“所以,东方帝,恭帝,摄政王,包括如今的景仁帝,皆将目光盯在了大燕。”
“东方帝培养了许多的细作,为恭帝打下基础,而恭帝的身体却让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摄政王,少年便游走几国之间,为的是什么,我想我不用说,先生心里已然清楚。”
“恭帝驾崩,景仁帝又年少,这个担子,唯有他能扛得起来,于是,恭帝下旨封了摄政王。”
“景仁帝年少,摄政王把持朝政,一方面扰乱他国的视线,另一方面也顺势揪出他国放在东齐朝堂之上的奸细,再将所有的事告之景仁帝,景仁帝自是气恼于这些年来被奸党所愚弄,一息间便肃清了朝中那奸佞之人,为自己立下威信,摄政王借此归还朝政,叔侄二人瞬间上下齐心,一至对外,当真是一举数得,皆大欢喜。先生,您看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梅素婉一气呵成,说的管中天不住的点头,最后苦笑道,“擎王妃即是什么都清楚,寻了老夫,又想知道些什么?”
梅素婉回到桌旁随后坐下,“我想知道的是,韩国公,拿捏了摄政王什么把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