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着下巴坐在桌子旁,呆呆的望着前方发呆,心中却是越想越不安。
瞟了一眼门窗,陆小暑半点儿也没有走出去试一试能不能逃脱的想法。四皇子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皇后如此精明能干,太子心眼儿又那么小、疑心病那么重,他能够在他们下边如鱼得水那么多年,岂是好相与之辈?
如今自己落在他的手里,连这儿究竟是什么状况都搞不清楚,还妄想要逃脱,那是不现实的!
与其花费力气白折腾,还不如省省!
陆小暑心里飞快的转着念头,暗暗寻思:四皇子竟然会回来,原来他并没有死,而是当初从王府逃走了?皇家丢不起这个脸面,所以,祥庆帝才会对外宣称他已经死了。可想必祥庆帝是绝不放心他在外边自由自在的——这绝对是一枚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重磅炸弹啊!祥庆帝肯定派了暗卫在各地暗中搜查他的下落。
照这么说来,他不是应该好好的躲起来,离京城越远越好吗?为什么他会回来?
而且,还把自己给捉住了,要约周释之见面。
虽然陆小暑不知道他为何要见周释之,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没有好事儿!
想到如今周释之不在京城,陆小暑不知道应该感慨自己运气好还是倒霉……
她想来想去也没有个结果,倦意上来,便轻轻叹了口气,上床睡觉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横竖去留已经不由她决定,倒不如安安静静的先这么着吧!没准能哄得他们放松警惕,自己的机会就来了……
四皇子那边,得了她的信立刻便安排人进京去送。
如今的京城对他来说是最危险的地方,因此这封信送出去倒是颇费了一番周章。
信送到靠山王府,送到了杜仲和薛恒的手中。
接到了信,薛恒当即便要拆开,杜仲却拦住了他,说道:“这不太好吧?这是陆姑娘写给王爷的信,咱们拆开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薛恒却不以为然,说道:“王爷离开之前可是说得很清楚,一切事宜咱们看着办!他离去之前定是同陆姑娘告过别的,陆姑娘却偏偏还要写信过来,这不摆明了是写给咱们的吗?先看看是什么事儿吧!不就是一封信,有什么打紧……”
杜仲别的没听进去,有两句话却是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暗想:不错,王爷离开京城之前不是去见过陆姑娘吗?这才几天的光景,陆姑娘怎么会给他写信写到这儿来呢?该不会是发生什么事吧?
杜仲还没转完念头呢,薛恒那边已经不紧不慢的将信拆开了。
展开一看,他不由心上一凛,变色道:“大哥,你看!”
杜仲心一紧,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忙接过信,看完亦脸色大变!那信上说陆小暑在故人那里做客,请王爷前往一聚。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意思,信中还隐隐透着威胁之意:倘若不去,就等着姓陆的小丫头倒霉吧!
这才是真实的意思。
“故人?这到底是谁?好大的胆子!”杜仲一掌轻轻拍在桌子上。
薛恒道:“咱们怎么办?王爷并不在京城中,要不,咱们去一个?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杜仲沉吟片刻,道:“还是先上昌平侯府去问问,是否陆姑娘已经不在府中了,是什么时候不在的。”
薛恒点点头,事关重大,两人便亲自出门。
时已天黑,昌平侯府中早已乱成一团!
陆小暑虽然胡闹、喜欢往外边跑,但是从来不是个不知分寸的,这天都黑了也不见归家,还是头一遭!
陆文轩和穆晴早已派人去陆忠苗翠兰那边问去了,问是否在他们那里,陆忠和苗翠兰一听也急了,苗翠兰和陆琦、陆小雪忙直奔昌平侯府。
穆晴正拭泪饮泣,苗翠兰见了差点儿也要哭出来,倒是小雪一旁劝了劝二人。
陆琦便唤了杜鹃和红萼两个上前问话。
杜鹃便急道:“都是奴婢不好!中午的时候是奴婢陪着二姑娘出了门,在东营街口,说是有故人请姑娘上一旁的茶楼说话,姑娘便去了,奴婢正要跟着,姑娘却说人家只见她一个,让奴婢在下边等着!奴婢没法子只好等着!可后来上边又传了姑娘的话来,让奴婢去买何记的开口酥。姑娘最爱吃那那何记的开口酥了,这个奴婢是知道的,因此奴婢想也没想便忙忙去买了!等奴婢买了回来的时候,那茶楼的掌柜便问奴婢可是叫杜鹃?说姑娘已经离开了,让奴婢先回府,奴婢,奴婢只好先回来了……谁知道,直到天黑,也没见姑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