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凑到南叶耳旁小声地道:“好像下手是重了点……”
“重什么?!”南叶这次,却是坚定地站在了他这边,“慧芝在英国府没吃饱的时候,闷在车厢里流汗的时候,也没见他心疼啊,他这会儿不过挨了几下揍,哪里又值得同情了?我们好好的一个女孩儿给他,却被折磨成这样,要依着我,就直接丢下车去算了!”
顾慧芝知道南叶一向言出必行,以为她要来真的,紧张抬头看她。
南叶见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得去骂石珂:“我们慧芝在夔国府时,可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怎么到了你家,就贱成尘泥了?你娘那边,虽然有我去对付,但你如果还是担不起丈夫的责任,可休怪我们无情!”
石珂被骂得连头都不敢抬,顾慧芝心疼他,为他辩护:“嫂子,那是他的娘,他也没办法,总不能忤逆母亲罢?”
“母亲是不能忤逆,但迂回战术也不会吗?!”南叶气得把顾端的腿当了垫子拍,“你家的菜油重,慧芝不敢吃饱,你就不能寻个借口,带她出门吃去?你娘总嫌慧芝胖,你就不能旁敲侧击地告诉她,你就喜欢胖的,瘦了你还瞧不上?”
石珂看着她说,突然有所悟:“嫂子讲得极是,原来是我太迂了。”
“罢了,你也不算太迂,跟你嫂子一样聪明的,也没几个。”顾端大言不惭地夸了自家媳妇一句,捉住南叶的手,紧紧攥住,“夫人,别拍了,再拍就肿了。”
惹人气的是石珂,她拍自家相公的腿作什么,南叶脸上一红,连忙帮他揉了揉。
顾慧芝捧着石珂的脸瞧了一会儿,不顾顾端怒目,找南叶讨来药膏,仔仔细细地帮他抹了一层。
车厢内的气氛,终于平静下来,顾端和南叶本还想叫顾淑怡也上车来凉快凉快,但顾淑怡自己不愿当电灯泡,推说她那车挂的是竹帘,不热,没肯来。
马车一路出了城门,景色骤然变化,没了喧闹的人群,也没了店铺林立的街道,只有连绵不断的青山矗立,还有遍地的野花,和青翠的麦田。
凉风中夹杂着青草的香味,空气都清新起来,南叶贪恋地朝外看着,觉得天是那么地蓝,树是那么地绿。
顾端帮她把滑落面颊的一缕头发夹回耳后,下巴搁到了她的肩膀上,笑道:“你要是喜欢出门,等咱们生了儿子,娶了媳妇,也学爹娘,偷偷跑出门,游山玩水去。”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南叶掐他一把,噗嗤一声笑了。
中午时分,马车进了庄子。
庄头刘老憨带着他媳妇,和一群庄户来接车,把他们引进院子里。
这处院子,前后共三进,是专供主子们来小住的,盖得一点不比城里的别院差,不过院子里种的,是一株枣树,一株柿子树,树上挂满了青青的果实,瞧着很有几分田园气息。
顾端饶有兴致地驻足树下,指了那青柿子叫南叶瞧,笑道:“你还记不记得崖下的肖大嫂家,他们院子里,也有一株柿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