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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汪妈妈和芦芽动用重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再清楚不过了,但此时此刻,他的心情,还停留在他空空落落的手上,刚才,他没能抓住南叶的衣袖,让她走了……她这会儿一定已经伤心欲绝,哭成泪人儿了罢……
顾端想着想着,心痛到无以复加,重重地把手一挥,侍卫马上堵住汪妈妈的嘴,把她和芦芽拖下去了。
侍卫从衡清轩拖了管事妈妈和贴身大丫鬟去柴房,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康氏。
康氏简直不敢相信,一向谨慎稳重的顾端,会做出这样自毁名声的事来,急得什么事都顾不上,扶着桂妈妈的手,就上衡清轩来了。
顾端还在厅中踱步,想去找南叶,却又不敢,汪妈妈和芦芽居然众口一词,指认他收用过芦芽,他就算去了西跨院,又该如何向南叶解释,如何向她证明自己的清白?
康氏带着桂妈妈,脚步匆匆地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命令顾端:“广元,赶紧放了芦芽和汪妈妈!你想让所有的人,都认为你是一个为了讨好未来的妻子,不顾往日情分,冷血到要杀人灭口,好抹去过往事实的人吗?!”
“过往事实?”顾端冷笑着开口,声音哑沉,“如果她们愿意承认过往的事实,我也就不需要动手了。”
他这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但康氏一点儿都不关心事实真相到底是什么,她只在意顾端的名声和前程:“广元,你如果还跟以前一样,只是个闲散的国公府世子爷,我才懒得管你怎么处置芦芽和汪妈妈,但你现在已经在朝为臣,深受皇上重用,不知有多少双嫉妒的眼睛盯着你,日夜盼着你落马,而今你主动把污点送到他们面前,你以为他们会轻易放过?如果你还是一意孤行,要对芦芽和汪妈妈用刑,只怕明天一早,弹劾你的奏折,就要堆满皇上的御案了!”
“请娘见谅,我顾不上这么多了。”顾端还沉浸在无法劝说南叶回心转意的痛苦之中,哪里听得进这些话,“只要能证明我没收用过芦芽,只要能让南叶消除误会,就什么都值得。”
“你有没有收用过芦芽,真的有这么重要?!”康氏一贯淡定,这下也急了,“她不过就是一个通房,能碍着南叶什么事?她未免也太不能容人了!”
“这跟南叶能不能容人,没有关系。”顾端虽然难过,倒还能认清症结之所在,“她只是无法接受我欺骗她。我之前一直告诉她,我不会收通房,结果临到成亲,却跳出汪妈妈和芦芽来打我的脸。”
没事儿承诺什么不会收通房啊!康氏觉得浑身上下,有股火在烧,却又不知怎么继续劝说顾端。
桂妈妈一直没有作声,这时突然道:“世子,就算您没收用过芦芽,就算您动用重刑,逼迫汪妈妈和芦芽讲了实话,你觉得,古小姐就会信?”
顾端愣住了。
桂妈妈叹气:“古小姐只会认为,您是为了继续骗她,圆下不收通房的谎言,将汪妈妈和芦芽屈打成招的罢?”
他怎么没想到这一层,真是急糊涂了!顾端有点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