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立刻爱上了这个男人。直到现在,海棠还深深的爱着这个男人,他有着刀刻一般的五官,也许在世人地眼里。已经不算年轻,但是海棠就喜欢这样有些沧桑的男子,她是穿越女,明白三十多岁的男人的价值。尤其是齐彻皱眉时,双眉之间的那个“川”字。更是让海棠心动不已。对海棠来说,那是成熟是感性就是深刻就是心动。
从那之后,是四年地追随。后面的情节有些老套,老套到像是古典小说而不是穿越的剧情,因为是海棠对齐彻一见钟情进而以身相许的。
人们都说东海王多么的宠爱海棠妃,为了她做了什么,为了她又做了什么。宠爱,是的。
即使到了东海县。就在太妃和他那帮大小妃子眼前,齐彻也能让全城人都知道海棠做了什么,海棠想做什么,只要是海棠想的,齐彻都会让她成功。
可是,海棠还是不满足。她要的是爱,而不是宠爱,而他给地只是宠爱。
即使世人都看到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宠和爱,但是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只有海棠自己能体会出来。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其中的差别是越来越明显。
海棠知道,齐彻是个有雄心壮志的男人,海棠也因为这点更爱他。愿意竭尽全力的帮助他。男人嘛,总要有事业有追求,海棠愿意陪着他做他身后默默支持的女人。
抢来悠然,是海棠的主意,当时太妃因为海棠的关系,对齐彻发了火,海棠就提议见见悠然,当时海棠也不能确定悠然怎样。后来发现外貌像海棠,性格又聪慧,这才动了心思。
而齐彻,只是沉思了一会,就同意了海棠地提议。如同往常一样,总是沉默的思考。沉默的同意。沉默如山如水,而海棠也如同往常一样。摸不清齐彻的想法。
虽然海棠很想想象成因为齐彻爱她,不愿意看她受委屈,宁愿委屈自己将别人地儿子当作自己的养,可是海棠不得不承认,那样的想法真是太自欺欺人了。她不是无知的古代少女,也不是天真的穿越女生,她想,现在的海棠已经明白了****。
在沈觅身上,在那个容颜绝世而性格霸道的男子身上,海棠感受的是爱,真真切切,刻骨铭心,爱一个人,就会为她做尽世间事,哪怕是傻乎乎地摘天上星星也在所不惜。
而齐彻,却从未对海棠如此过。他对海棠的,是纵容是宠爱,独独不是爱,没有爱的宠,更像是一种漠视。
有一件事,海棠一直不曾对人说过,那就是海棠不能怀孕的秘密,不是因为海棠身体不好,而是因为齐彻。
当然不是说齐彻有问题,而是两人之间有问题。两人很少同房,在一起四年,加起来一双手都能数的清。而表面上,齐彻照样是专宠海棠。
海棠只能安慰自己,也许是古人未老先衰,因为男人过了三十,就是祖父级的人物了。所以,在夫妻之间地事情上,自然不像以前那么频繁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下来,过了四年。海棠有时候回头想想,都会觉得奇怪,当初自己那么坚决地要逃开沈觅,逃开那个她视为牢笼的地方,可是这四年来,海棠似乎一直在笼子里,还是个更小更不体面地笼子,她就是男人眼里的金丝雀,女人眼里的狐狸精。1^6^k^小^说^网
不过,海棠不会承认,她和其他人不同,她是穿越女,她是为了爱!上天让她穿越一回,就是让她做女主的,不管什么样的男人围着她,他们必然爱她;不管她爱上谁,他有什么样的苦衷和隐秘的想法,他必然会爱上她!
所以,海棠一直在等待,不是在等待这个有野心的男人爱上自己,而是等待他发现,发现他对自己的爱,等着他发现,原来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比不上一个叫海棠的女子。
这几日,海棠也在做针线,这些年海棠一心学习做一个古代女人,现代女人的智慧加上古代女人的贤惠,海棠自信能成为一个完美的女人。
天色将晚,一个大丫环过来道:“夫人,王爷来了。”
海棠放下手中的针线,理了理鬓迎了出去。
东海王齐彻端着茶杯,淡淡问道:“做什么呢?”
海棠拿过来,那是一个香囊,绣着出水芙蓉,模仿的是一副画,配色极精细,虽然没有完工,也看出来花了很大的功夫。
“不错。”齐彻点点头,“是给悠然的吧?”
海棠脸上掠过一丝失望,她花这么大心思,就是为了齐彻的,不过明白齐彻的意思,现在悠然是太妃的心头宝,她这个亲娘过节总得表现一下。
整理了一下情绪,海棠脸上堆笑:“我明白。明日就给悠然做个。这个……”
齐彻打断了她,“我不带香的,你知道。”说完进入了内室去了。
海棠紧紧捏着香囊,香囊,见证了无数才子佳人的定情信物,小巧雅致,婉转含蓄,为什么她却送不出去呢?
端午节这天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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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雨晴和张媒官起床后,用迷迭花上的露水洗过脸,吃过红枣粽子。张媒官亲手给雨晴带上一朵石榴花,又递给雨晴一样东西。
雨晴奇怪的打开,里面是一双黄布鞋,上面用毛笔画着蝎、蛇、蜈蚣、蜘蛛、蟾蜍五毒的图案,看着一点也不好看,尤其是蜘蛛张牙舞爪很人。
张媒官笑道:“入乡随俗。东海县这儿啊早晨要用露水洗脸,女性长辈还要给家里的女孩做双黄布鞋,你叫我秋姨,我就做了双黄布鞋,手艺不好,你就凑合着穿吧。”
雨晴穿的是蓝裙子,再配上一双黄布鞋,好土啊。不过听完张媒官的话,雨晴立刻笑道:“谢谢秋姨。”小心的换上,走了几步:“很舒服啊。秋姨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
张媒官眨眨眼,“光许你天天空闲,就不许秋姨偷懒啊。”
原来,公务员总是很清闲的,不分现代古代。雨晴偷笑,对于自己考官媒的动力又增加了几分。
“秋姨,你说这儿的人,为什么用露水洗脸啊,那么一点水,能洗干净吗?”
“这才是刚开始,一会你到海滩上看看,今天得有一大半的东海人都跑到那儿去了。”
“去干吗?”
“去洗澡。端午这天,他们海边人都去洗海水澡,说是洗龙水。真是,那么多人,男男女女凑到一起,也不知怎么想的。”提到这儿,张媒官就不由得带出了些不屑,虽然大官庄离东海县不算远,但是十里不同俗,张媒官一直看不惯这一点,她是保守的内陆人,看不惯张扬的海边人。
“原来如此。可能是早上用露水洗不干净脸,所以得用海水冲冲吧。”雨晴点点头,难怪端午节县衙不放假,反而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连张媒官这种媒官都要跟着出勤,原来是有万人共浴啊,有人的地方就有风波,有风波的地方就需要官府。
“用海水冲?还不得一身盐粒子啊。不过也算是一景,你要不去看看吧。”张媒官眨眨眼睛:“我们县令可是一早就赶到海边了呢。”
雨晴本来不想去看热闹,见识过现代电视威力,见多了美女的走光图片,怎么会将一大群没什么身材的人洗澡的事情放在眼里呢?就算是不穿衣服又怎样?有人原意露,有人还不愿意看呢。按照她的想法,她应该回到家里,见见父亲沈留。离家已经是多天,也不知道父亲过得怎样了?
雨晴不像古人,将半天的路程看的多远,好像天涯海角一样。
只是,前几天,雨晴听人说,端午节这一天,东海王要率领家眷进行祭祀。原来,端午这一天,是传说中的钟馗捉鬼日,东海王作为当地最高长官,这种节日的祭祀活动,绝对离不开他。
雨晴因此留下来,想着东海王来,说不定悠然也能出来,如果跟着去,也许能看到悠然呢。
这段时间,虽然一直能听齐守谦说起王府的事情,间接的可以判断悠然的处境不错,不过雨晴总是有些不放心。
吃过早饭,雨晴跟着人群到了钟馗庙,只是个县城的寺庙,占地并不大,雨晴来到之后才发现,像她这样的平头百姓根本不可能进的庙内,庙的周围站满了一圈王府侍卫,将老百姓格在外面。
齐守谦也不在这儿,他领着人去了海边浴场。雨晴觉得,齐守谦应该是很不喜欢王府的人,虽然从来不曾听他说过。因为祭祀和沐浴不是同时的,要等这儿祭祀完了,那边大浴场才开始。按理说,齐守谦应该蹲在这里,等着巴结东海王,可是他没有。
雨晴努力的垫高脚尖,也许一会儿王府家眷进来的时候,能跟着远远看一眼呢。挤了一会,雨晴浑身冒汗,周围是人山人海,都等着看热闹。
又过了一会,终于跑来几个人,大声嚷嚷着,让人安静。他们眉目粗豪,嗓门极高,带着一股子不同于寻常人士的味道,尤其是眼神极其锋利吓人。让人后背发凉,他们眼光扫过之处,人群立刻安静了许多。
原来先皇在世时,东海王是叱咤风云的将军,本朝地南部江山由他来镇守。后来新皇登基后慢慢权利被架空,东海王本人也开始低调起来,后来又与海棠成就一番佳话,落得个风流王爷的称号。这几个人,就是当初随着王爷出生入死从沙场死人堆里爬过来的,近年来才闲了下来。
因为今天是重要场合,担心王府内眷们出了问题,才请出这几尊神来镇守。
慢慢驶来了几辆马车。只有东海王正妃的,其他人根本连人影都没看到。雨晴怀着一丝希望,不停的张望,按照她地想法,祭祀应该是男人的事啊,怎么可能让个女人来呢?东海王会来的,悠然也一定会来的。
雨晴正胡思乱想,突然人群动了,潮水一般朝着东边涌去。原来祭祀结束后,人们要赶紧跑到海边沐浴。谁去的早谁就沐浴的干净,越能去秽避邪。雨晴被人群拥着跑了几步,才反应过来,挣扎着想要从人海中脱身出来。
要论奔跑速度。雨晴绝对不在话下,但是现在她是逆流而上,如同一条小鱼面对一浪接一浪的人潮,随时都有被淹没的危险。
雨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慌乱之中,雨晴一把扯住一人地袖子,那个人似乎也不愿意去海边。和雨晴一起慢慢向路边的巨石靠近。
终于从危险中脱身而出,雨晴这才想起还揪着人家的袖子呢,急忙想要道谢,看清来人时,楞了一下。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身形高瘦,衣料嘛。倒是看不出好坏。更主要的是一脸络腮胡子,看不清五官。但是十足一副恶人相。
胡子男看雨晴发愣,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吓到你了?”转身就走。
雨晴慌乱的伸手,重新抓住胡子男:“大叔,别生气,小女子是少见多怪。。大叔您别生气。还有,谢谢您刚才的救命之恩。”
胡子男又楞了一下,似是被雨晴的称呼惊到了。
两人无语,站在高高的石头上看人群从脚下涌过。雨晴心中竟然涌起了一股豪情,那是人在高处的情怀。
“真是狂热啊。”雨晴点头叹道,难怪现代会有各种各样邪教兴起,就是因为有狂热因子作祟。
“大叔,您怎么不跟着去啊?”雨晴这才想起这个问题。总不会又来一个和雨晴一样专职看热闹地人?这几率也太小了吧。胡子男眉毛皱了一下,转过头去。
“奇怪,大叔,你说为什么东海王没来呢?”雨晴虚心请教。
胡子男楞了一下,才问:“你想见东海王,为什么?”
“听说长得很帅啊。我想看看。”雨晴自然不能说是想见悠然啊。
胡子男眼光一闪,“你不是本地人吧。”看雨晴疑惑,又解释道:“东海县城都知道,东海王从来不出现在端午节的祭祀上。”
“奇怪?这是为什么啊?”
胡子男没有回答。
雨晴又问:“你见过东海王吗?真的很帅吗?”
“你问这干什么?”胡子男表现的已经可以说是鄙视了。
“我有一个世界上最帅地爹爹,相比较一番嘛,算了,还比什么,谁也比不上我爹。”人群已经散个差不多,雨晴跳下巨石,对着胡子男正经福了福身,“大叔,谢谢救命之恩。”
说完潇洒的摆摆手,朝着家中跑去。
“我叫王镇恶。”身后传来胡子男的话语。
雨晴摆摆手,“知道了,王大叔。”既然见不到悠然,她还要赶时间回老家和爹爹过节呢。
张媒官家门口,站着一位白衣胜雪,风姿翩然的男子,正含笑看着雨晴,那笑容如此温润,就好像江南三月的小雨,漫天飘洒,如丝一般轻飘飘的,不知不觉中就滋润了心田。
“爹……”雨晴停下脚步,接着狂奔起来,“爹!”
这样风姿绝代的男子。除了沈留还能是谁呢。那是雨晴最亲最亲的老爹啊。
“我正要回去看你呢,爹,你怎么过来了?”雨晴笑得两眼弯成月牙,要不是怕吓到沈留,真想扑上去抱住他。这么多天不见。真地很想呢。算起来,雨晴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离开过的就是沈留呢。
“今天学校里放假,爹就来县城看看,竟然还认得路呢。”沈留浅笑,一派温文。
“太好了,爹,正好让你尝尝我的手艺。”雨晴大呼小叫。急急忙忙拉着爹进门。
雨晴这些天一直学做粽子,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先给父亲泡了杯茶,“爹,这儿没有慧明茶,不过这个据说也是南方茶,您尝尝。”
沈留含笑抿了一口,“好,爹就等着晴儿的手艺了。”
雨晴急急忙忙跑进厨房,粽子馅是早就调好的,取来新鲜地苇叶包好。上锅蒸上,一会功夫香味飘了一院子。
蒸好之后,雨晴献宝似地端出一盘子,白米粽和黍米粽。沈留放下茶杯,“看样子,我这一趟可没白来。”
雨晴搬着小凳子坐在一边,期待地看着沈留。
沈留吃的很慢,一口一口细细品味,仿佛小小地粽子里面藏着数不清的往事,每一口都带着不同的味道。甜蜜心酸怀念最后变成了苦涩,雨晴从来没有在沈留脸上见过这么多的表情。雨晴急忙又给父亲倒了杯茶。“爹,我知道自己做地难吃,你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
“不难吃。是我吃过最好的粽子。”沈留放下粽子,“比你母亲做的好吃多了。”
听到沈留提起母亲,雨晴也有些黯然,这世上会有很多的美味。可是只有母亲做的才是父亲想要的。味道如何不要紧,要紧的是动手的那个人。雨晴刚刚看到父亲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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