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着咧着嘴笑,自得的很哪。
“董少爷,你是从哪儿听说我们这儿卖姑娘啊?”这个问题很关键,董玉郎刚来才几天啊,竟然能找到这里,如果是道听途说,那后果就很可怕了。
“那个……”董玉郎得意一笑,挺胸凸肚的说道:“是那个什么黑龙说的,那天他去我们店里收城管费,你知道,男人凑在一起,没有不谈论女人的。”
啧啧,雨晴牙齿打磨,就黑龙那样,也想侮辱城管这个词汇!再说了,就这个陈家集,也能称为城吗?
“黑龙就说你这儿的姑娘多,还都是黄花大姑娘,只要出钱就能买到。”董玉郎还在继续。
雨晴眯起眼睛,笑得分为和蔼,“二胖哥哥,黑龙说错了,我们这儿是婚介所,不是青楼,女孩子们多是多,好是好,不过不是有钱就能得到的。”这个黑龙,我们梁子结大发了。雨晴自认为一向忍气吞声,连保护费都交了,哪料到这个黑龙竟然专拣软的欺负。据雨晴得到的消息,黑龙根本就没收梅心儿的保护费,一定是因为那两个巴掌。雨晴决定改天赏给黑龙三脚。
这几句话说得娇滴滴的,惊得雨晴鸡皮疙瘩抖了一地,那个董玉郎却还是一脸享受状,雨晴邪恶一笑:“还需要男子人品才貌出众才行啊。你想啊,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谁不想嫁的个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呢?”
董玉郎微微露出失望之色,雨晴又笑眯眯的补充:“像董少爷这样的男子,世间的聪慧女子,哪个不想嫁呢?”
一句话又把董玉郎托上了云端。雨晴暗自“呸”了一声,刚开始时她怎么会认为这个董二胖相貌平凡呢,说平凡太谦虚了,他长得那叫鬼斧神工,看起来很提神呢,尤其是现在自我陶醉的样子。
“那就劳雨妹费心了。”董玉郎笑成了一朵花。
“应当的。”雨晴也笑得灿烂,“不过我们这儿的费用嘛……”
董玉郎是个生意人,自然明白,伸手就是一锭银子,足足有五两之多,“这是订金。”
这只是个开始,大把的银子在后面等着。雨晴接过来,“董少爷就静候佳音吧。”
董玉郎的身影一消失,雨晴终于吐出一口浊气。万幸啊,她不用嫁给这个董玉郎,不然用不了三天,估计就把他阉了,对董玉郎,雨晴只有一个字,那就是人渣!
不过人渣的钱也是钱啊,还是白花花的银子。
人分为三六九等,银子却是需要一视同仁,这是雨晴一贯的看法。更何况,现在她情场失意,必须要商场得意才行。
翻开婚介所的资料,雨晴陷入了沉思,介绍什么样的女孩子给董玉郎呢?她不喜欢董玉郎,看不上他的做法,不过这是在古代,男子三妻四妾皇帝都允许,她一个小媒婆唱什么反调?
要是雨晴登高一呼,号召全社会女性解放,推翻万恶的旧社会,到时候肯定会被当作“******”的典型抓起来,从此在一个没有自由的地方,过起了衣食无忧的囚禁生涯。
对于那些爱慕虚荣的女孩子,雨晴也没有什么反感,那是人家自己的选择,现代社会还有那么多人甘当三奶四奶呢?更何况这是古代,一妻数妾,还有外室,甚至通房之类的,多了去了。
雨晴的手指下滑,停在了一个人名跟前,上面赫然写着毛珍珠。
毛珍珠是上次大媒婆评选时抽出的幸运观众,当时毛珍珠得知自己成为免费会员时,很失望,认为只是成了会员而没有奖金,对于她的美貌来说,显得没有价值,只是很不情愿的留下了姓名,表现的好像是雨晴沾了她的光,弄得雨晴乱郁闷了一把。
毛珍珠那时候还抱怨,干嘛搞个大媒婆评选,一群丑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应该弄个最美大姑娘评选,那样人家才愿意看。
毛珍珠当时言辞犀利,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前的雨晴也是媒婆。直接将她视为“丑老太婆”中的一员.而毛珍珠,更是将自己视为大姑娘评选中地冠军,并且堂而皇之的宣告,前四名肯定就是她们毛家姐妹。
所以雨晴不仅对毛珍珠印象深刻,同样深刻的还有她那三个妹妹的名字。分别叫毛翡翠,毛玛瑙和毛水晶。从这些姐妹花中的起名中就能看出来,毛父对富贵地向往和对女儿的期待,而据说,她们的父亲确实叫做毛富贵。
前情回放完毕,雨晴看看天色,觉得还早,准备出门买点吃的。然后去城西毛珍珠家去一趟。
刚一出门,就遇上梅心儿的丫鬟阿螺,挎着个紫竹小篮子,正要出门的样子。
“是不是你家小姐不在,你也偷懒了,这么晚才出门买菜?”雨晴后来对心儿心存芥蒂,却一直很喜欢阿螺的玲珑可爱。
“雨晴小姐又打趣奴婢了,喏,奴婢这是给小姐送饭去呢。”阿螺举起臂上的竹篮,一股熟悉地香气袭来。雨晴立刻觉出饿了。
雨晴咽了口口水,“阿螺好巧的手啊,不知以后哪个男人有福气娶了你呢。”
阿螺早就习惯了雨晴的说话方式,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低头捏着衣角道:“奴婢终生跟着小姐,哪儿也不去。”伸手自篮中拿出两只鲜虾米卷,“给你的。我家中还有,小姐吃不完呢这么多。”
雨晴也不客气,笑嘻嘻的接过,阿螺跟着进了婚介所,又拿出来一盘面:“这是我学着做的打卤面,不知道怎么样。1-6-k-小-说-网雨晴小姐您尝尝吧。”
雨晴瞄向紫竹篮,看样子阿螺是想和心儿共进午餐的,不过她既然给雨晴雨晴也不用客气。
阿螺的打卤面做的极好,新鲜的青菜配上肉末,看起来赏心悦目,酱汁中还有淡淡地甜味。不像北方的卤一味的咸。一碗面。两只米卷,雨晴吃的很尽
“再不去你家小姐只能吃冷饭喽。”
心儿低着头。默默收拾了碗筷,“雨晴小姐,我家小姐不是要抢陈公子。”
这好像和她没有关系吧?她抢不抢又如何,反正雨晴又不在乎。雨晴含笑听着,没有说话。
“我家小姐,她……”阿螺犹豫了一阵,才接了下去:“我家小姐她人不坏……她没有恶意……”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你真地没有恶意。”
在雨晴的注视下,阿螺有些说不下去了,她想要解释,可是很多话不能说。
“阿螺,你说的对,你家小姐其实人不坏。”各有各的立场嘛,更何况,她对陈俊卿用情还不深。只是雨晴不能接受她的做事方式。她虽然两世为人,却最烦那些钩心斗角,最喜欢坦荡简单的生活,对于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本能的多了反感。
再说了,每天走在街上,每天和许多人擦肩而过,陌生地,脸熟的,又会有几个人会处心积虑的害别人呢?答案是几乎没有。
所以,就算心儿不曾对雨晴有恶意,那也只能说明两人是混个脸熟,距离朋友还有很远的距离,如是而已。
“可是……”可是你都不叫心儿姐了。阿螺默默的补充,难得小姐有了个朋友,不因为小姐的出身看低她,也不因为小姐地美貌嫉妒她,而且和小姐站在一起也绝不逊色。
“我三岁那年,父母都死了,要不是遇上小姐,早就饿死了,这些年,小姐从来没对我说过一句重话……”
“阿螺,我也不瞒你。我对你家小姐没什么意见,只不过有些事情总是过去了。”雨晴拍着阿螺,梅心儿不曾对她恩深似海,她也不需一辈子感恩戴德。雨晴喜欢简单地生活,不愿意勉强自己,她们不是仇人,可也不是朋友。所以,她不会因为梅心儿不曾对自己有恶意而心怀感激。阿螺咬咬唇,委委屈屈的走了。梅心儿地心思,如果说这世上有一个人了解的话,非阿螺莫属,可是阿螺很有自知之明,她是个奴婢,她能替小姐死,却当不成小姐的朋友,没法开解她,替她解闷。眼看着小姐越来越不高兴,阿螺束手无策,她有办法,可是小姐不会听,也不会放弃。
美美的吃了一顿,在午后的阳光下,雨晴喜滋滋的往城西走去。毛家姐妹虽然都是富贵名字,却是典型的城市贫民,一家六口住在城西的棚户区,临街两间低矮的破屋子,透风漏雨,幸好这年头民风还算淳朴,不然就那如花似玉的毛家四姐妹,得引来多少偷窥狂。
看着象征性的两扇门板,雨晴在轻轻的敲和轻轻的喊之间犹豫。
“咣啷”一声门响,摇摇欲坠的门板之后,出来了一位俏佳人,十四五岁的样子,丹凤眼,柳叶眉,胭脂面,樱桃小口,眉目之间和毛珍珠有六分相似,不同的是毛珍珠是大大的杏核眼,而此人却是妩媚的凤眼,这人正是是毛家的二女儿毛翡翠,一身浅绿色的衣裙,真是人如其名,美丽迫人。
“珍珠在吗?”雨晴笑着道。
毛翡翠瞥了雨晴一眼,很不屑的样子,“又是媒婆啊。我姐在屋里。”然后扯着嗓子喊了声“珍珠,有人找。”还带着三分的幸灾乐祸。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媒婆了?雨晴重新打量自己一番,打扮的精明强干,秀外慧中,充分强调了自己的知性美,这小丫头却透过现象看本质,一下子就看出了她媒婆的本质,还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雨晴这是低估毛翡翠了,对于一个拥有好几个漂亮女儿的穷苦人家来说,登门最多的就是媒婆,或者是人口贩子,所以翡翠虽小,却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穷人家的漂亮女孩,对于媒婆不用看,只消闻闻味道就可以了,那是一种本能,就像狗对肉骨头的本能一样。
翡翠喊完,就袅袅娜娜走了,身形柔软妖娆,带着和年龄不相符的成熟风情,几年之后不,现在就可以称得上尤物了,雨晴点头叹道,虽然还未见过毛家的水晶和玛瑙,可以预见的是肯定也都是美人胚子,这毛家女儿质量和数量都远远高过别人。
毛珍珠闻声出来,头发蓬乱,衣衫破旧。见是雨晴,又赶紧回到家里,过了半刻才出来,这时候已经换了衣服,也重新绾了发髻。一身珍珠色长裙,更显得杏眼桃腮,容貌艳丽,不过,如果雨晴没有记错的话,这还是上次见她的那一件。
雨晴心下了然。毛家对女儿们花了本钱,只是本钱有限。毛珍珠对雨晴的来意十分明了,开门见山的说道:“没钱的我不嫁!”
“放心,很有钱。”雨晴被抢了开场白,微微有些不悦。抛开董玉郎的爱好不说,单就他的家当,那绝对是响当当硬邦邦的,县城里的当铺和冥纸生意,董家几乎占了一半。
一想起这,雨晴对董玉郎的恶感又增加了几分,当初她当银锁的地方,就是董玉郎开的。可以这么说,只要能赚钱,能赚大钱的地方,董玉郎就能插一脚。别管是死人的钱,还是昧良心的钱。
听过了董玉郎的名字,毛珍珠没有异议。对于这些富豪的身家,毛珍珠可比雨晴还要了解,对她来说,挑人不如挑钱,更何况,这个董玉郎,正是少年郎,可比那些糟老头子强多了。
“需要男方见你一面。”雨晴说道。
毛珍珠闻言杏眼一眯,妩媚一笑:“好啊。”腮边露出一个小酒窝,更添了几分魅色。她敢保证,见过真人之后,董家的聘礼又会多上几分,对自己的容貌,毛珍珠一向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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