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听了这种话能好受?
可是彭城自幼骄纵,就连拓跋宏也给她几分面子,王美人何敢多言?只悄悄地看皇后娘娘的脸色,这番话,难道皇后也很中听?
谁不知道,皇后娘娘也无子?
可冯皇后却听而不闻,目光还追随着那只鹦鹉,新奇地问:“彭城,你从哪里弄来的?”
“皇嫂,你喜欢?这是我的仆人从洛阳的集市上以5两银子的价格买来的。据说这只鹦鹉可以说十几句话,我看着好玩,所以带来送给询儿玩耍。你要是喜欢,我再留心着,也给你买一只……”
“不用了。我只是很好奇,我自己不喜欢养花鸟。”
“为什么?”
“我怕养不善,死了就作孽了。”
“这倒也是。”
……
姑嫂之间叙话良久,倒也无甚芥蒂。冯妙莲细看时,但见彭城公主打扮得风姿绰约,花枝招展,没有半点新寡的痕迹了。
她尚未开口,彭城公主先叫起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皇嫂,您最近气色真是好极了,是怎么保养的?”
她笑起来:“有么?”
“当然。皇兄待您那么好,气色想不好都难啊。皇嫂,我可真是羡慕您……”
“你皇兄不是给你介绍了好几名将军?”
“唉,皇嫂,您哪里知道呀,那些将军都是五大三粗的武人,一个个莽撞粗野,让人看了就倒胃口,他们澡也不洗的,浑身脏死了,臭死了,我可不满意……”
“不喜欢将军?那士子如何?”
“你说那些南人大家族的公子哥儿?”
“是啊终极剑道。”
彭城的嘴巴翘得更高了:“那些公子哥儿也太差劲了,一个个连马都不会骑,站起来还没有我高。再说,他们酸腐不文,看着真没劲,我也不喜欢……”
拓跋宏自从迁都洛阳之后,为了消弭汉族和鲜卑族之间的差异,多次命令让自己的一众弟弟全部娶了几大汉族高门大姓的女子。但是对于这个公主妹妹,也不忍心逼迫得太过了,就任她了。现在好了,左挑右选也没个准。
“皇嫂,你可真是好福气,能找到皇兄这么好的男人。唉,我的要求也不高,如果那个男人能有皇兄那么高那么帅,又能像皇兄宠爱你那么专一多情,我就满足了……”
冯妙莲笑而不语。
彭城公主的眼珠乌溜溜地转动:“皇嫂,今年太后的忌日,国师还会不会进宫?”
冯妙莲这时才听明白,这个忻子不厌其烦地绕了这么一大个弯儿,原来又回到了叶伽的身上。
自从上次元宵节见面之后,彭城就老是有意无意地打听叶伽的情况,她暗忖,莫非这小妮子真的对叶伽动了芳心?
“皇嫂,您给我讲讲国师小时候的事情吧……”
冯妙莲慢慢地:“以前啊……过了那么多年,我都忘记了……”
“说嘛,你怎么会忘记?听皇兄说,小时候你们都是好朋友,国师救过你的性命,后来你生病了在家庙也是国师治好你的,你对他应该很熟悉吧?”
冯妙莲忽然提高了警惕。
这么多年的宫廷生涯,一切的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一场地震天才儿子腹黑娘亲。
她淡淡一笑:“彭城,你为何这么急于想了解国师?”
“皇嫂,人家,人家……”
彭城支支吾吾,脸竟然红了下去,声音也低了:“人家是……国师那么帅……人家只是想多了解他一点嘛……”
冯妙莲暗叹一声,温和道:“傻丫头,国师一介出家人,你了解他干什么?以后我叫陛下帮你留意着,一定要找到一个比国师更帅的男人……”
彭城不以为然:“那会很难吧,我这一辈子也没见过任何人比国师更帅了……”
……
正在这时,忽然听得一阵脚步声,正是拓跋宏匆匆而来。
宫人们跪下去:“参见陛下……”
彭城公主也停下脚步,笑盈盈的:“参见皇兄。”
拓跋宏下朝归来,奇道:“怎么?朕一来,你们就要走了?”
“皇兄,我刚和皇嫂叙旧呢……”
“叙什么旧?”
彭城不慌不忙的:“是这样,皇兄,我以前的夫家忻子最近得了怪病,和以前皇嫂得的病一样,老是呕血,找了许多名医也不见效,所以我想问问皇嫂,以前皇嫂的病不是国师治好的么?”
她一边说话,一边悄悄地向冯妙莲眨眼睛。
冯妙莲笑而不语。
拓跋宏笑道:“原来如此,是想找国师给你家忻子治病?”
“是啊,皇兄,国师什么时候会再到洛阳?”
“这可没准。叶伽行踪不定,我也没法确切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