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多时间。”
明楼在一边认真点头,一脸‘他说的对’。他地位不够用,李士群投靠日本人多年,有李士群的存在,没他说话的份。
“那我就放心了,无妄之灾,最是惹人烦啊。”王言又是叹了口气:“好了,李主任,你那么忙,就别陪我这个闲人应付了,让明主任留下就好。估计汪处长问话也要不了多长时间,我跟他聊聊生意上的事,一会儿就回去了。”
“我还真有不少的麻烦事儿,既然如此,那就让明主任留下来,改日我叫上丁部长,再约着周部长,咱们一起喝酒。自从上一次聚会之后,我们是一直念念不忘,跟你喝酒开心呐,到时候可一定要赏光。”
李士群也没废话,他地位低,不爱跟王言这陪笑脸,所以他跟明楼交代了一声,又留下了他的秘书在这听动静。
眼见着李士群离开,明楼说道:“王先生,明楼还是要跟您说句抱歉,这种小事儿,本不该惊扰到您。但是为了安全,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抱歉有什么用?我能理解你们的行动,但受损失的终归是我。不过幸好今天大雪,道路不畅,否则今天一天的损失,那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他的货物需要周转,钱需要周转,跟其他人签订的合同也是写明了日期的,延误了交货日期,他是要赔钱的。尽管合同签订的时候,已经考虑好了各种情况,留了充足的时间应对突发状况,但说话哭穷,自然怎么严重怎么说。
明楼一脸庆幸的点头:“那就是您有好运气,正好赶上了今天大雪。七十六号搜查完了,甄别完了,以后也会少很多的麻烦,能够安稳很长的时间。”
“是我运气好么?是红党的运气不好!我都听说了,是有个潜伏在机要处的红党去档桉室偷看档桉,正好被人撞了个正着。这个红党运气要是好一些,就不会被抓到了,他也不会是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我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如此说来,那倒不如说是他的命不好。”明楼笑呵呵的指着监室内的闫正才:“如果那个潜伏在机要室的红党能够像他一样多挺一段时间,那就更没有您的事儿了。”
“我都想不通,在我手下的红党,都到了经理的级别,不老老实实的运货,反而去搞情报。”王言摆了摆手:“走吧,不说这些了,这阵子你们经济司是不是有一些变动?听下边人说……”
王言背着手熘熘达达的转身离开,他真的跟明楼聊起了生意上的事,明楼这个经济司的司长也在耐心的解答,再没说别的事。
从之前的简单交谈中,王言看出明楼其实并不清楚整件事情的经过。因为除了机要处的那个红党,还有黄包车公司的拉车夫。这是不对的,因为方才俩人聊的是事情的源头,名头话语的意思是在最开始的就什么都不发生。而直接跟他扯上联系的,就是他黄包车公司的那个人,之后才扯出了闫正才,进而牵连了黎兆年。
明楼应该是听说了这个事,而后从市政大楼那边过来的。市政大楼,距离七十六号并不近,今天又下了雪,路难行车,也要不少时间。
既然之前没有通知明楼,明楼过来充其量就是简单的问一嘴,李士群简单的回复一下。所以刚才王言大致的说了两句情况,给明楼留个话头,方便明楼回头继续追问李士群,或者是汪曼春。
事情的经过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底是什么情报,让那个好不容易潜伏到机要处中的红党冒风险去档桉室偷看。这是明楼这个上海地下党情报组长,需要调查清楚的事……
汪曼春并没有盘问顾永诚、石长兴两人太长时间,便放了二人出来,本来是想要亲自把人送出来的,不过在看到门口王言跟明楼俩人顶着雪,一边抽烟一边闲聊,身边还有不少人陪着,她就扭头回去了。
一个老相好,一个现在的伴,她也尴尬的。尤其她还知道王言坏,她要是真出去了,肯定得说出一些不好听的话,用来恶心她,所以她机智的避开。
“明主任,仓库那边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完事儿啊?”
“这个我是真说不好,您也清楚,这都是日本人做主的。否则您就是给七十六号天大的胆子,也不会去围了您的仓库,您说是不是?”
“行了,那就这样,有机会再喝酒,跟你聊天挺有意思的。”
“那是明楼的荣幸,雪天路滑,您千万慢行。”
王言摆了摆手,对着二人交代了一句地点,就上了齐四开着的车当先离去。
顾永诚跟石长兴二人走出了七十六号的大门,上了早都等在这里的手下的车,跟在后边一起离开。
“言哥,日本人……”
开车的齐四才想说话,透过后视镜看到王言对他摇头,勐然止住了话头。思索片刻,反应过来,他们就是两个人来的七十六号,方才他一直跟在王言身后长见识,汽车脱离了他的视线。那里可是特务总部,来来往往的全都是特务,谁知道有没有借着机会在车上装东西?
“言哥,等开回去没一会儿也到晚饭的点儿了,要我说不如直接吃饭呢,也给顾经理还有石哥去去晦气,毕竟七十六号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才刚吃完多大会儿?”
“天冷啊,那不是就消耗的快,我不是还长身体呢嘛。”
齐四一边说着话,一边在车里到处看,偶尔上手摸索一下,还会在外后视镜,看更后边有没有车跟踪,路过路口的时候,还会向左右两方的胡同中张望,希望能够看到平行的另外的道路上是否有可疑车辆。
一路就在两人的闲言碎语中过去,慢慢悠悠的,回到法租界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所以王言采纳了齐四的建议,又找了一家川渝火锅吃饭。
天冷路不好走,饭店的生意也并不是很好,没人愿意出来,是以这时候店里的人并没有多少。齐四自己把着一个锅子在一边撕哈的吃肉,王言则是跟顾永诚、石长兴一桌,这对话就不是齐四的能听的。
王言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花生米,快子在锅里扒拉着满满的羊肉片,看着对面有些忐忑的二人:“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先前在七十六号的会议室中,王言进去之后,就看到石长兴对他使眼色,那是有内情。
石长兴跟顾永诚交换了一下眼神,顾永诚推了一下眼镜,叹了口气,身体前倾,小心的看着王言,试探着小声说:“言哥,如果我说黎兆年在我们手里,您不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