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次到访,院长见他们就像见黑白无常,今天孟然带人前来取证,他反而两眼冒光,如同活菩萨降临。
“警察同志您快来看看!天地为证,我没敢动小傅老师的东西啊!”院长一边忙着自证清白,要引孟然去看监控,他朝身后带来的取证人员示意,让他们先去更衣室。
“今天一个女老师去更衣室拿东西,开窗换气,封条竟然吹掉了,她紧赶着来告诉我。我觉得事儿不对,就看了监控,这一看可吓死我了!”院长一边调监控,情绪激动地和孟然阐述经过,他没做声,侧眼打量着院长,隐约觉得,院长今天激动地太过了。
不出所料,孟然猜对了。院长之所以会如此不能自已,是因为监控里出现的是“傅千蔓”。
“没事的,您冷静一下。坐下来喝杯水,我看看监控。”孟然轻声安慰,扶院长去旁边等候,他坐在电脑前调出昨晚所有的监控,看到她是翻墙进到院子里,在大门外的信箱中拿出备用钥匙开得门。
“请问,幼儿园大门的备用钥匙,都有谁知道放在哪?”孟然问。
院长战战兢兢地答道:“我们家的工作人员都知道放在哪,但没外人知道。”
看来有很高概率是幼儿园的教职工,但不能保证别人不会通过监视和询问等方式得知钥匙的位置。孟然点点头,继续将目光锁定在监控上。
这个好似傅千蔓的人,和先前拐走汤俊晤、去网吧和毒贩交流的人穿着同样的衣服,看走路的步速和姿态,应该是同一人。录像中,她戴着手套,先小心地用刀片将贴在柜门部分的封条完好的刮下来,再打开柜子。
不知道她在寻找什么,站着看了一分钟,弯腰去勾第二个隔板里放的东西。她手拿出来时握着拳,孟然看不到她拿了什么,而最令他困惑的是,他并不记得傅千蔓柜子的第二个隔板上放了物品,应该什么也没有才对。
这份工作傅千蔓做了五六年,即使四个月不在,习惯性记忆也会让她记得东西放的位置。如果是本人的箱子,她不该花时间去找。这证明了任明睿是正确的,这个人,不是傅千蔓。
孟然决定将计就计,严肃且认真地向院长道:“其实,我们也在其他录像中见过傅千蔓。”
院长听后惊呼:“这人真是小傅老师!?”
孟然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看着他。这时,院长收到了仿佛默认的回答,僵硬的脸松下来,双手垂在两侧,整个人松了口气。
为什么院长会有这种反应。孟然以为他听到这个消息会害怕,没料到他不仅很开心,甚至这种放松的状况,就像……确定她还活着,是一件非常安心的事。
见取证那边结束工作,情绪好转的院长将孟然送到了大门前。在他以为今天能轻轻松松将佛送走的时候,却见这位警官冲他露出了一个阴森的微笑。
孟然站在车边,看了院长良久,皮笑肉不笑道:“在更衣室安监控,是违法的。您涉嫌侵犯公民隐私权,女性性别权益、职场权益。今天下班之前,我会让管区派出所来找您,烦请您准备好,接待一下。”
院长刚恢复光彩的脸,变得比死人还难看。
孟然和任明睿几乎是同时回去的,他以为任明睿会在医院呆更久,便问道:“怎么这么快?”
且听任明睿苦笑了一声:“知道我当初为什么留胡子吗?”
这张脸除了招蜂引蝶,给他的工作也带来了不少麻烦。要知道,研究犯罪学,和监察人员打交道,就算见面质疑他的能力,大家究根结底也是凭本事说话。但从事心理咨询师的工作,他第一步就输了。
“徐旋就盯着我的脸看,唉,我也很无奈啊。”任明睿苦笑道:“她一见到我,那种惊讶又质疑的眼神,证明我们很难建立信任关系。她不能上来就相信一个小屁孩,我可以理解,但当前我没有更多时间花费在她身上。”
方陌听了,有些不好意思,“这我不是让老弟白跑腿了。”
他紧跟着摇头:“还好方哥叫了我去。四院的精神科不行,他们竟然想给徐旋开黛力新。有自杀倾向情绪激动的患者不能服用黛力新,况且这个药副作用不小,没确诊轻易不能给这个。居丧反应通常在两到三周内减轻,但徐旋的居丧反应可能加重成了抑郁障碍,情况难搞。我不是神仙,这个领域也不是我长项,跟她谈一次没什么用。抑郁症必须要坚持治疗,我没有功夫。给汤志业推荐了一个烙凌市内全国数一数二的专家,帮他打电话卖了个人情。”
看会议室人齐了,任明睿说完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我先说说跟方哥研究的事。汤志业应该在监视我们。”见他们的眼神全紧张了,安景川复述了一遍方陌和汤志业抽烟时的谈话,继续道:“汤志业只是知道我们休了一天没有查案,但我们说休息,却不是放假,还是坐在办公室里。他能知道我们在做的工作不是查案,却不知道汤俊晤和曹彦的关系,该不是从我们内部弄到的消息。咱们楼办公区四面都是窗户,所以,我们判断他可能是找了人在公安局附近监视。”
任明睿:“应该没错。我见到了汤志业,以他现在的状态,如果知道了曹彦和汤俊晤的关系,不可能还没有动作。”
孟然:“安排好人了么?”
纪瑾:“嗯,我已经给二组和三组排好了时间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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